“无论他是生,还是死,都希望你好好地活着,这大概是他唯一的愿望,所以,你该好好想一想,该怎样渡过以后的日子,或者立于朝堂,或者退隐封地,无论哪种选择,都请不要这样半死不活下去了……”
青色的小马车,越走越远,直直走入朝阳升起的地平线。
沐悯,多好的名字,就像灵悯与沐止,只要有希望,以何种方式,都可以在一起。
灵悯一直在寻觅,从没有放弃过,他坚信,一定有与沐止重逢的那一天,不论活着,还是死去,总会再相遇。
慕清沣调转马头的那一刻,他决定,就在明天,进宫去。
也像灵悯,找个答案,然后,等下去。
即使,少白不在了,也不能让他冷冷清清的,无人相守。
周远正等在门口,接过缰绳,告诉他方清池来访。
自打那日慕清沣疯了一般冲进柳枝巷之后,已近半年。乍然听闻方清池来了,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慕清沣来不及换衣服,直接进了花厅。
方清池正喝茶,看他进门,起身欲行礼,却被慕清沣所阻。
方清池重新落座,慕清沣望了他一会儿,不知该如何寒暄。只觉与他之间,除了顾少白再无话题,然而,顾少白,却如是胸口剜掉的那粒朱砂痣,再提,除了疼,还是疼。
方清池只觉半年未见,慕清沣就像抽干了水分的竹子,瘦骨嶙峋,变了幅模样。
二人相对无言,枯坐了半晌,慕清沣都未发一言,直觉上方清池有事儿,和顾少白有关的事儿。
但是,慕清沣没问,他怕,方清池下一句话就会说,顾少白已不在了,他埋在什么什么地方,你要节哀云云!
他还没有做好知道的心里准备,也许永远做不好准备,但至少,请别说出来,今天,别说!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