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的变故让蔺策一惊,不顾自己尚在病中也跟着下了床,几步就来到游彦身边,抓住了他的手腕,朝着殿外喝道:“迟彻,什么事?”
“禀陛下,有人擅闯禁宫,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迟彻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陛下不必担心,待抓到刺客,属下再为惊扰圣驾一事向陛下赔罪。”
游彦安抚性地拍了拍蔺策的手,突然拉开了殿门,对着夜空道:“如此冒失擅闯皇宫,还不向迟侍卫赔罪?”
下一刻,一个黑影便出现在众人眼前,先朝着站在大殿门口的游彦施礼,而后转过身朝向一众森严戒备的侍卫,抱拳拱手:“在下有要事启禀陛下与将军,惊扰了诸位,实在是抱歉。”
迟彻眉头皱了起来,目光紧锁在这人脸上,犹豫间听见蔺策的声音:“迟彻,退下吧。”
迟彻这才应声:“是。”
游彦嘴角向上扬了一下,朝着那黑影点了点头:“进来吧。”
大殿中的內侍都退了下去,游彦蹙着眉头将只穿着一身单衣的蔺策扶回榻上,重新替他盖好被子,顺便朝他手里塞了一个袖炉,而后才转向那个正垂首站在殿中央的暗卫:“倒是胆识过人,皇宫内院居然也说进就进,就是你们陶将军现在不奉诏也不敢擅自进京吧?”
“属下冒失,”那人道,“这几日属下先后两次去了将军府上,却一直不得见将军,实在是不敢再耽搁,就趁黑摸进了皇城,想着寻机会与将军见上一面,却没想到立刻就被侍卫发现了影踪,险些铸下大祸,还请陛下、将军治罪。”
“回去自己找陶姜领罚。”游彦淡淡道,“如此急迫想要见我,究竟是找到了什么?”
这暗卫曾经也是游彦在西北是的亲兵,对自己的将军的脾气秉性也算了解,知道话说到这儿,就是他本人不会再计较今日的事,暗暗松了口气,正色回道:“属下在调查过程中,查到了一件陈年旧事,与李埠有关,确切的说,应该是与李埠李大人的内婿邓敛邓大人有关。”
“邓敛?”游彦挑眉,轻轻眨了眨眼,将这个名字跟那一日在李府见到的那个一脸殷切的年轻人对上关系,“这个邓大人我有几分印象,何事?”
“邓敛本人并没有李埠这么谨慎,借着其岳丈的名号在外招摇撞骗,四处许诺收受贿赂。当年河西有一客栈掌柜一心想将自己的儿子送入朝中为官,求了各种门路,最终找到都城,给了邓敛上百两黄金,得到其保证。但邓敛最终没有办成此事,也不肯退还黄金。那掌柜祖上三代经营那个客栈才攒下这点积蓄,只想为儿子求一个好的前程,不仅没能办成,还损失了全部家当,一时气愤不过,拿着邓敛留下的凭证想要进都城讨个说法,却没想到前脚离家后脚客栈就着了大火,满门上下死了个干净,那掌柜从此也没了消息,这件陈年旧事也再也没有人提起。”
游彦与榻上的蔺策对视了一眼:“看来还是我将此事想的太简单,居然还有人命牵扯其中。这个李埠,果然不是个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