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谨遵陛下旨意。”
蔺策笑了一下:“那好,西南战势危急,刻不容缓,不能再耽搁。那就以中护军陶姜为行军总管,率军三万,择日出发,驰援西南。”
“陛下圣明。”
蔺策轻轻地拍了拍御案,继续道:“西南战局我南魏本占据优势,却演变成今日这般被动,益州总管郭准身为主帅难辞其咎,但眼下西南战势正盛,不宜中途换帅,又感念其多年以来驻守西南也算兢兢业业,就暂且不追究其过失,还望能够把握机会,配合陶姜彻底击退敌军,若能大胜便可功过相抵,再行封赏。”
朝臣心中清楚,话已至此,就说明对于西南,蔺策心中已有决断,没人会在此时再反驳蔺策,只安静听着。
蔺策继续道:“至于偏将军邬晟,他不听帅令,急躁冒进,以至于落入敌人全套,导致数千将士丧命,其罪责难免。就且夺去其偏将军封号,先留在零陵城养伤,待战事了结朕再行发落。”
“臣等遵旨。”
想要说的话皆以说完,西南战局的解决办法也已落实,之后的走向,就不再是蔺策这个远在都城之人能够插手的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上却没有一点波澜:“那退朝吧。”
游彦随着众人一起跪地谢恩,而后看着蔺策消失,才慢慢起身他每日来早朝,归根溯源还是从李埠一案时起,让他对蔺策多了些担忧,不过现在看起来,蔺策倒是越来越沉稳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照例是看着百官散去之后,才慢慢地出了殿门,却被候在殿门口的游礼拦住了脚步。游礼入了大理寺已有数月,看起来倒比游彦想象的适应的多,但大概是初入官场,虽然还算顺遂,却总会有一些小烦恼,在府中又无人可说,游彦常住长乐宫之后回府的次数少了许多,每日早朝他们叔侄虽能见面,却并没有什么机会说话,所以游礼时常在散朝之后等着游彦,叔侄简单地聊上几句,游彦一直送游礼到皇城门外,才又优哉游哉地回长乐宫。
游礼的那些小烦恼在游彦眼里简直不值一提,但却也乐得为侄子排忧解难,偶尔也会忍不住感慨,游礼到底是年少,虽然青涩稚嫩,但却也可贵。若是他什么时候也变成了朝中那些油滑心机极深的朝臣那样,那游彦才要头疼。
今日与往日比起来也并没有什么特殊,游礼说了些在大理寺的琐事,而后忍不住抱怨其祖母整日里往他房里送一些什么千金小姐的画像,昨日甚至还送了两个侍女,游礼不知拿老人的一番好意如何是好,只好来求助自己的叔父。
游彦安抚了侄子一番,答应过几日回趟府里替他解围,才将人送出了宫,转身回了长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