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穿心事的苏婉之张口结舌,脸皮再厚此时也有些承受不住的微微红起:“这个……大师兄,我错了……”
却不料计蒙话锋一转道:“那小白脸到底好在什么地方了?”
“啊?”
“他武功比我高?比我有权?有钱?还是比我长得好看?”
苏婉之自然是不敢接话,只敢忐忑瞅着计蒙那张也相当白的脸,大力摇头,坚定道:“没有没有,哪有的事,明明大师兄你最优秀了!全祁山不知道有多少人暗恋大师兄你!真的!数都数不过来!”
“那你还不是更想嫁给他?”
苏婉之顿时噤声。
顿了顿,计蒙恢复了他大师兄的模样,淡淡道:“不用担心,虽然我们拜过堂,但是尚未入籍,这桩婚事在祁山算,下了祁山,其实什么也不是。”
“真的!?”苏婉之赶紧又低下头,轻声道:“真的?”
计蒙见苏婉之的反应,已然了然,只平静的重复了一遍:“真的,所以你不用太在意。”微转视线,“去准备东西罢,我们要准备上路了。”
春香阁,厢房。
氤氲的药香弥漫,热水蒸腾出的雾气在房间里如云雾般模糊了视野。
“你倒是蛮享受的嘛,还药浴……”
“谁?”
姬恪闭起的眼睛骤然睁开,看向抱臂斜倚在门框边的男子。
同一刻,计蒙也看清了姬恪的面容,前一次姬恪病重卧床,面色惨白,他也根本没仔细看,如今大病渐愈,被热气蒸出淡淡粉色的面颊红润中泛着淡淡如玉光泽,计蒙不得不承认——那张脸也的确有几分叫女子痴迷的姿色。
“我想你应该认得我。我叫计蒙。”计蒙扬唇笑了笑,剑眉微挑,“是苏婉之三跪九叩的夫君。倒是我该叫你什么?是谢宇还是姬什么……”
姬恪沉黯的眸子在水雾中显得异常深邃,并没有如计蒙预料中那般愤怒,语气仍是波澜不惊般的淡漠,真是唇边还挂着恭谦有礼无可挑剔的笑容:“以前是罢了。”
双手相击,计蒙笑道:“真是好涵养,既然如此,我就带着我娘子离开了。”
“什么?”
终于,计蒙在姬恪一直幽沉的墨眸中看见了一丝起伏的涟漪。
心中带了快意,计蒙毫不客气的继续道:“我娘子看你快死了,好心送你到回春谷看病,如今你的病也在稳步痊愈,我带着我娘子回祁山有什么不对的么?”
“苏婉之,她……答应跟你走?”
“这是自然,她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天黑前我们就出发。”
“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泡好了大可以出来送行。”
话音未落,姬恪已经压抑这声音低道:“昨日……”难掩语气其中的不可置信。
看见姬恪几乎称得上失魂落魄的神情,计蒙只觉得憋在心里的一股怒气尽皆发泄出。
他可没忘记谢宇在祁山上使苦肉计让苏婉之误会怪罪他的事情,他不就仗着苏婉之喜欢他么?这样的男人,计蒙越看越觉得不顺眼。
但下一刻,姬恪忽然抬头,神情冷静下来,眸色转深,渐渐带上锋利的锐芒和淡淡讥诮:“计蒙,应该是你以什么事情为借口强迫她必须回去罢?”
看样子,对方倒也不是只有张脸蛋,至少那脑袋比苏婉之管用。
计蒙晒然一笑:“不论什么原因,她要和我离开,丢下你一个人是事实。”
“她会回来的。”姬恪的语气称得上笃定。
计蒙放下手臂,交叠的双腿退开,悠悠道:“她为什么会回来?你要知道,她是我的娘子,不是你的。”
姬恪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