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侯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本侯会随身携带鸩酒的习惯么?”
“所以侯爷刚才真的是在试探我?”亏他还能淡定自若地一口一句‘你想太多’。
“我没有试探你。”雪衣侯否认。
冯古道觉得他敢做不敢当,脸上露出了少许鄙夷。
雪衣侯道:“我是耍你。”
冯古道:“……”
清晨的雾气渐渐散去。
冯古道收集完露珠正要回马车,突地,身后一道极厉的白光射来。
他偏头一闪。
咄得一声。
一支红羽箭便直直地钉在车厢上。
阿六顿时跳起来,朝那个人全身包裹在一层银白色盔甲中的刺客杀去。侍卫们一批护住马车,一批冲上前去捉拿刺客。
冯古道拔下羽箭。
雪衣侯掀起帘子,瞄了眼他手中的箭道:“血屠堂?”
冯古道苦笑道:“恐怕是。”
雪衣侯道:“难道没人告诉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么?”
冯古道道:“我还以为背靠大树有荫凉。”
“你现在还在树荫外,等抓到明尊,本侯才允许你进入侯府的树荫。”
冯古道无声叹气,起身一个纵跃杀进战圈。
阿六本来已经觉得那些侍卫碍手碍脚,现在又多一个人,更加烦躁,“我一个人就够了,你来做什么?”
“没什么,把这里交给我。”冯古道袖中射出一把两指宽的债剑,色泽比刺客身上的盔甲还要剔透反光。
“凭什么?”侯爷贴身侍者的宝座比他抢去也就算了,凭什么连立功的机会都要抢?阿六异常不满。
但冯古道何尝满意呢?
他只能叹道:“侯爷喊你回去看戏。”
阿六一楞,冯古道的剑已经将他的剑挡开,缠住了那个刺客。
那刺客用的是子母枪,一长一短,最难得的是两只手还能左右交换。
冯古道几次想欺身靠近他,都被他的短枪逼退。
他的剑不长,两人距离一旦拉开,吃亏的必然是他。
但最令他难受的还是那身盔甲。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阳光落在盔甲上,不是闪烁的白光不断骚扰着他的视线。
雪衣侯让人将矮桌和软垫移到车辕上,自己坐在软垫上,将冯古道先前采集的露水倒在釜里,用炉慢慢地烹煮。
阿六站在马车旁,小声嘀咕道:“我看他的武功不济事得很。”
“的确。”雪衣侯边夹起一块炭投入炉中,“即便四周有那么多侍卫虎视眈眈,他也撑不了接下来的二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