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古道鼓掌道:“如此甚好,侯爷就什么都不用付出,皆大欢喜!”
如果端木回春刚才瞪得还算是遮遮掩掩,那么此刻绝对算明目张胆。
薛灵璧的手指在酒杯的边沿上轻轻摩挲,“千两黄金本侯还出得起。只要,你的消息是真的。”
端木回春道:“自然是真的。”
冯古道望着他手中的画像,边举杯边笑道:“真是真。这个背影,我和侯爷应该也很符合。”
端木回春道:“你若是想知道他的正面,为何不绕过去看呢?”
冯古道差点将杯中酒喷出去,“咳咳,怎么绕?他不是扁扁的吗?”
端木回春将扁扁的纸反过来。
纸的背面与刚才那副画大致相若,唯一不同的是,画中人这次是正面的。
薛灵璧的眼睛刹那眯起。
……
冯古道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你挺闲的。”若不是闲,谁会没事将图一模一样地画两次。
端木回春道:“如明尊这般人物,再画两次也不嫌多。”
冯古道嘴角露出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但很快敛容道:“画工也不错。”
端木回春道:“过奖。”
薛灵璧的目光在画中人的脸上流连许久,眼中神色颇为复杂,但最后一一收归为释然,“这就是明尊?”
端木回春毫不犹豫道:“是。”
薛灵璧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须臾,才转头看向冯古道。
冯古道挑起双眉道:“侯爷为何这样看我?”
“没什么。”薛灵璧把玩着酒杯,却不小心将杯中酒溅了出来,“我只是奇怪,为何明尊居然长得还不如你好看。”
冯古道摸着脸道:“小时候叫我金童的比叫神童的多,我娘骂我骂得最多的一句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所以,你认为他是明尊就应该长得比我好看其实是……很没有道理的。”
薛灵璧把目光放回画中人上。
画中人其实长得并不难看,英眉俊目,面如冠玉,可偏偏凑在一起就显得格外无奇。画者画得并不精细,但就是寥寥数笔,却将他身上那身傲然物外的神韵却在举手投足中尽显无遗。这种神韵,倒是和那天交手的明尊十分神似。
“你将画搁下吧。”薛灵璧见端木回春不动声色地望着自己,“本侯应承的事一定会做到。”
端木回春这才将画放在桌上,告辞离开。
冯古道干咳一声道:“适才侯爷说,应承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嗯。”薛灵璧将画拿到近前,仔仔细细地打量。
“不知侯爷是否还记得之前答应了我什么事?”冯古道试探道。
薛灵璧从画中抬头,转头看他,“户部的缺。”
冯古道陪笑道:“侯爷果然好记性。”
“此事不宜操之过急。”薛灵璧道,“本侯自有分寸。”
“那是那是。只要侯爷记在心里,我就放心了。”冯古道将他溅得只剩半杯的酒杯斟满,“侯爷请。”
薛灵璧收起画,放在一旁,举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