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漾径自走到两幅菊花图前,介绍道:“左边这幅是我去年所作,右边这幅是我前年所作。”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道,“如何?”
冯古道看了眼画,又转头看与其并列的另两幅菊花图,微笑道:“栩栩如生,相得益彰。”
卫漾又看向薛灵璧。
冯古道说话还是较为含蓄的,只有他最一针见血。
薛灵璧淡淡道:“不算辱没了被画的花。”
卫漾这才放下心来。
主人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卫漾公子歌画双绝,世人皆知。他的画自然是上上品。”
冯古道问道:“你听过他唱歌?”
“自然听过。卫漾公子声音浑厚,歌声气势磅礴,令闻者无不热血 沸腾。”主人赞美之情,溢于言表。
……
‘纤纤手,轻衣透’得让人热血沸腾?
冯古道和薛灵璧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不屑。
不过表面上,他们一温一冷,都是半点不漏。
主人便带着他们看其他人的字画。
冯古道不禁赞叹。常道江南多才子,广西不遑多让之。
赏到最后一幅,便有仆人进屋来禀:“孟猛猛孟公子题诗完毕,请主人过去赏鉴。”
那主人听后却不喜反忧。
冯古道不由讶异地看向卫漾。
卫漾苦笑道:“这位公子的诗,真是……”
连卫漾这样的鉴定无能都觉得无法过关的诗……
冯古道和薛灵璧突然很感兴趣。
孟猛猛的名字虽然取得勇猛又可爱,但本人却是个身材干瘦,面色蜡黄的青年。他周围围着一群人,个个面带微笑,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眼角眉梢的讥嘲。
孟猛猛毫无所觉,口沫横飞地解析着自己的佳作。
主人挂起笑容,从容上前道:“孟公子又有何佳作?”
孟猛猛道:“哈哈,快快快,这次闵兄一定会将他束之高阁的。”
……
束之高阁?
冯古道和薛灵璧对他肚子里的藏货有了基本的了解。
主人对着纸,朗声念道:“南橘北枳如何分?闵家墙头蹲一蹲。放在墙内是黄金,放在墙外是草根。”他的声音随着纸上诗句慢慢地弱了下去。
冯古道和薛灵璧都有几分意外。
这诗听起来虽然韵律不整,又没什么惊艳词句,但是其内力所表达的含义却十分讽刺。
果然,主人的脸泛起一阵粗红,半晌无语。
孟猛猛一个劲儿地鼓吹自己,“如何?是否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