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扬回手挑剑成收式,将树枝一扔在地上,而后笑着看向君书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君书影当下也不跟他客气,抽出长剑,轻轻一跃,羽毛一般轻捷地飘向院中。
冷冽的剑身在月光之下倒映出灼灼光华,剑刀离鞘之时一道清啸长吟破空而出,在宽敞的庭院四围回响不绝。
“果然是一把好剑。”君书影感叹一声,剑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银弧,破碎的月光如同飘盈的金簪草,萦绕在君书影的身侧。
楚飞扬退回走廊,在长阶上坐下,微笑地看著眼前难得一见的美景。
许是曾经的天一教主生性多疑,君书影演练的这一套剑舞完完全全褪去了所有的攻击性,只剩行云流水一般的优雅美丽。
修长柔韧的身躯随心所欲地飞转腾挪,冷光乍现的剑锋化作倏然消逝又出现的缎带,驯服地围绕著执剑之人的身体,牵引住漫天星月之光。
这是纯粹为了取悦之舞,用自己的身体变幻出各种美妙不可思议的招式,三分刚劲却有七分柔软,於清冷星光长剑啸吟之声中,君书影每一眼不经意的扫视,都让楚飞扬感到十二万分的挑衅和魅惑。
楚飞扬再也忍不了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他站起身来,身形一闪就冲入场中,连人带剑一齐拥入怀中。
“你干什么?”君书影惊了一下,收了剑势将剑尖垂下,“你就这么自信我一定伤不到你吗?真是太看不起人了。”君书影说着就有些愤愤不平起来。
楚飞扬在他耳后轻笑了几声,而后轻声道:“书影,你老实告诉我,你年少时在天一教给那些老坏蛋舞剑,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君书影挑高眉头问道。
楚飞扬有些郁闷地收了声。他亲眼看到了君书影为他舞剑才知道怀中的这个身体能美到何种地步,连他都无法坐怀不乱,那些老魔头更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虽然吃些十几年前的飞醋是挺无聊的,可是地一想到年少的君书影为那些可恶的老东西们表演,他就跟心里长草似的浑身不舒服。
不过这话他要敢问出来,君书影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楚大侠,你又在想些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君书影的口气倒是淡定,还含著一丝微末的嘲讽。
楚飞扬气不过,一口咬上君书影的颈侧,狠狠地吸出一道红痕。
君书影痛呼一声,捂著脖子怒道:“你是狗吗?怎么动不动就咬人!”
楚飞扬拉开他的手,在那道鲜艳的红痕上又轻轻地亲了亲,猛一使力将君书影抱在怀中,大笑道:“走喽,相公抱你回房。”
“楚飞扬!——”
几只倦鸟从院中的树枝上惊起,扑愣愣地飞向夜空。
卧房内的屏风上散散落落地搭着几件衣裳,宽大的床上枕被整齐,主人尚未安寝,房间最里侧的墙上装了一道木门,此时正有丝丝热气从门缝中向外溢出。
“唔……楚飞扬,别在这里……”君书影隐忍地低声喘息也从门板中曳露出去,咬牙说出口的话里带有三分恳求。
一道水声响起,君书影挣扎著从楚飞扬手臂的禁锢中脱身,满面都是不正常的红色,连脖颈到赤裸的胸前也是红的,一看就是被楚飞扬不老实地撩拨了一番。
偏偏这具身体越来越适应楚飞扬的碰触。只要是那双手,所有抚摸都照单接收,还总是老实地给出反应,楚飞扬一副被取悦到了的神情也真是令人气不平。君书影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抬脚就要上去。
“这里有何不好?”楚飞扬摊开双手,笑著看他走到岸边,等君书影抬脚时才一把抓住他的脚踝,狠狠地把人掀翻到怀里。
君书影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栽了回去,被飞溅起的水花迷了双眼,两手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不由得气急吼道:“楚飞扬!”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书影你何必如此呢,非要我用强的才肯乖乖顺服吗?“楚飞扬完全无视君书影的怒气,似乎这样的君书影才更加让他开心似的。
“你就喜欢在床上,规规矩矩如此无趣。在哪里不都是伺候为夫,何必如此拘泥呢。”楚飞扬口中故意说些混话,手上用力将君书影拉起,两条修长的腿跨在自己的腰侧,坐在他的膝上。
君书影居高临下地与楚飞扬对视,脸色涨红著不知是气是怒,抿着唇不说话。
这么多次他也学到教训了,这个时候越是说话就越要中了楚飞扬的计。他就是想激怒他。
楚飞扬面上的笑容渐渐转为柔和与着迷,他抬起手来慢慢摸着君书影的脸,低声道:“无论多少次,书影,你都让我迷醉得……如此……”
楚飞扬一手按到君书影光裸的背後,半强迫地将他压向自己,轻轻含住了那双紧抿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