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处男就是麻烦。
信云深还在自我检讨,高放忍无可忍地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露出白晰的光裸胸膛,把信云深惊得瞪大双眼,继而脸上便突然燃起了漫天红霞,面红耳赤地左看又看,不敢盯著看,却又不舍得低头不看,为难得不知道怎麽样才好的样子。
“好吧,小鬼,你口口声声地说对不起我,那你就告诉我,昨天晚上你是怎麽对不起我的?!”高放朝著床边脸红成灾的少年俯身过来,毫不在乎自己衣冠不整的样子,手臂拄在床边托著下巴,朝著少年脸上轻吹了一口气,果不其然地看到那白嫩的面皮更加红了一层。
“我、我──我对你──就是──那样了!”信云深鼓著面颊,眼睛看到高放身上那些痕迹,平日里的伶牙俐齿此时却丝毫施展不出来。
他昨天晚上被药性折磨,头脑发昏,自然什麽都不记得,只是早上醒来的时候他抱著高放不撒手,两人都是衣衫不整,他再是少不更事,也知道肯定是自己在昏沈中对高放做了什麽。
身为名门正派子弟,信云深平日里倒并不是如此正直老实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好少年,事实上能逃则逃是他的一贯准则。只是对方是高放,他连一丝耍赖逃避的想法都没有。
高放撇了他一眼笑了笑,信云深只觉得他连略显微青的眼眶都魅惑得惊人,真是──不得了了。
“恩?哪样了?!你对我──”高放伸出手指,点了点信云深的胸膛。
“就是、就是──”信云深努力地回想,只是想起当时那些七零八落的片段,他就已经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热了起来。
高放斜挑的眉眼突然不怀好意地眯了起来,点著他胸膛的手指也移到了上面,毫不客气地掐住那水嫩的脸颊。信云深两道眉毛委屈地揪成一团,却不敢有丝毫反坑。
“说不出来了?!自以为是的小鬼,你以为你占了我多大便宜?!知道要怎麽做麽?!什麽都不知道,你怎麽对不起我啊?!我昨天为了照顾你,天亮了才有时间休息,结果你这小鬼大清早就在这里扰人清梦。你自己睡饱了就出去和泥巴玩,别在这里打扰大人睡觉!”高放一脸凶狠地教训完毕,倒头又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滚了几下滚到了床的最里面,摆明了不想再听他罗嗦。
信云深吸了吸鼻子,乖乖地站起身,从包袱里拿出新衣裳套在身上,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外走去。
听高放的意思,似乎──他真的没有做什麽。他没有对高放做出那般禽兽的事情,这是很好,只是、似乎──
总之万千思绪纷纷扰扰,迷乱了少年的眼和心。
因为信云深中毒之事,原本要早早离开的两人只能又停留了一天。
高放饱睡一上午,神清气爽地起了床,正在客栈里四处寻找信云深的时候,走廊里突然闪出来一个人影,拉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拖到暗处。
那人的气息太过强势,激起了高放直觉的反击。
“什麽人?!”高放警惕道,一扬手一蓬毒烟已经撒了出去。
慕容骁手中折扇左右翻转,将那毒烟尽数挥散,向著高放开口一笑,刚才那番侵略性十足的气势瞬间便消弥不见。
第五集
“在下对高公子一片仰慕之心,高公子为何对在下如此不客气。”慕容骁摇著扇子半真半假地叹道。
高放笑了笑:“慕容门主言重了。不知慕容门主找我有何要事?!”
“没有要事就不能找你吗?!我记得高公子有求於在下的时候,可是一口一个慕容大哥叫得亲热。现在倒是拒人千里了。”慕容骁挑眉道,“何况,什麽样的事才算高公子眼中的要事,在下还真是不敢妄下断言。”
高放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从前一天晚上开始慕容骁就明显是有目的地针对他而来,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若是以前他兴许有兴致与他周旋,只是当前他要寻找君书影,这客栈里又有情花山庄的人对信云深虎视耽耽,眼下对慕容骁这种人,实在是离得越远越好。
高放後退一步,面上仍挂著客气的三分笑意:“慕容门主不要拿我寻开心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告辞。”
高放转身欲走,慕容骁却不放过他。不知他使的是什麽轻功,只是身影一闪,人就又挡在了高放身前。
高放没有武功,躲避不及,又不能真的对这一门之主狠下杀手,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猛地靠近自己,跨越了君子守礼的那条界线,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身,将他拉了过去。
“慕容门主请自重。”高放沈下脸来,指尖里已拈上了巨毒的药粉。
“在下如何不自重了?!”慕容骁用扇子轻轻压住高放拈毒的那只手,让他连手都无法抬起。看到高放脸上更加不悦的神情,他竟然心情极好地笑了起来。
“高大夫真是一个正经人儿,是在下唐突了。”慕容骁微微笑著,口中说道,手轻轻从他腰间移开。高放立刻向後退了几步,皱起眉尖:“我相信慕容门主不是这麽无聊的人。阁下到底有什麽事?还请直说吧。”
慕容骁摇了摇扇子,才又开口道:“高公子,你以为信云深解了那情花之毒就万事大吉了?!情花香只是惑人心智,真正起作用的乃是那刁钻的蛊虫。虽然因为中途打断,那蛊虫没能影响信云深的神志,原本设下的暗语也并未发生作用。但是那蛊入体即为毒,高大夫是神医,个中利害应该不需在下多说。”
高放抿紧薄唇:“慕容门主不用吓我。所谓蛊也不是那麽好成活的。我昨夜已经给云深检查过,那蛊根本已是死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