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给我一间最好的上房。”
信云深跟著小二回了房间,随手打赏了小二几两碎银子,看那小二千恩万谢,又欢天喜地地离开,他才关了门,坐下来开始沈思。
那两个人显然是慕容骁派来的,从焚心门开始,一路上跟著他来到此处,似乎还要继续跟下去的样子。只是那二人一直没有别的行动,就算他故意走些荒野老林人烟罕至的路,也不见他们趁机出手。
到底是干什麽的?!
信云深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慕容骁和那两个人,却想不通。
不多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刚才受过他打赏的那小二在外面用带笑的声音热情地道:“这位公子爷,小的给您送茶水来了。你房里的茶水都放冷了,小的从厨房里给您挑了热的来。”
信云深让他进来,看那小二手脚麻利地将茶水换上,一边向他道:“公子,这个茶叶可是掌柜的私藏的,我们掌柜的小气,从来不肯拿出来给客人喝。我这边偷了些给您吃,不能报答您的厚赏,也只能这样聊表谢意,您可千万别对掌柜的说呀。”
那小二说著,捧著一杯倒好的茶水殷勤地递到信云深面前:“公子,您尝尝看。”
信云深还在想著事情,漫不经心地端了过来,放在鼻端闻了闻:“果然是好茶。”
小二局促地搓了搓手,又抬起一只手道:“公子您尝尝看,小的不知道泡的好不好,别糟蹋了这麽好的茶叶。”
信云深似乎不堪其扰,但是人家又是如此热情,只因为他随手赏的一点银钱就这麽诚惶诚恐地巴结他,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不好意思驳了人家的面子。
信云深仰头将茶水倒进喉咙,不耐烦地冲小二摆了摆手。
小二终於会意,万分不好意思地向门边退去:“公子爷慢用,小的告退,小的告退。”
信云深继续猫在屋子里沈思。想了半晌,似乎有些头疼,便把手臂交握在桌面上,埋头趴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又出现几丝细微的响动。
屋子里的信云深却一动未动。
那声音猛地变大,一只脚踹开两扇门,四五道凌厉寒光从各个方向向桌上趴著的少年身上笼罩过去,几乎封死了他的一切退路。
一切只在一瞬之间,闯进来的几名黑衣人几乎看得到自己得手後的血光,却眼前一花,几柄大刀叮叮当当地碰撞在一起,一起砍在了桌面上。而原来趴在那里的少年,此刻又哪见踪影。
几人相视一眼,情知不好,立刻撤了武器向外逃窜,一丝犹豫也无。
一道身影斜飞出来,一把剑横在最前面一人的脖子上。
信云深侧身而立,扭头看著被堵在房内的几个人。这些人俱是一副武夫打扮,面貌平庸,扔人堆里也不会有人注意。信云深看不出他们的身份,不耐地开口:“你们到底是什麽人?!老实回答我,我还可以留你们一条小命。”
当首那个粗壮男人攥紧了手中大刀,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竟不顾架在脖子上的剑刃,挥舞大刀就向信云深砍去。
信云深没想到他们竟如此奋不顾身,剑身一转挡住那一击,脚下却分毫不让,牢牢堵住几人的退路。
趁著有人拖住信云深,後面那几人竟不管同伴的死活,纷纷转身向窗户扑过去。
信云深岂容他们逃走,扬手撒出几枚暗器,一人一枚毫不浪费,打入几人身上大穴。
“我再问一遍,你们到底是什麽人?!”信云深怒道,“是不是慕容骁派你们来的?!”
信云深心底并不相信是慕容骁作的手脚,只是刚摆脱了那两个探子就碰上仇杀,由不得他不多想一层。
“不说是不是?!”被他制住的那男人闭口不言的模样惹火了信云深,锋利的剑刃向前推了一分,一道细细的血流从剑下渗出,“别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那人撇了信云深一眼,竟然自己向前一靠,将脖子在剑上一抹,失去生气的躯体软倒下去,重重的跌在地上。
信云深有些惊愕地收回剑,没想到这人竟宁愿舍命也不愿透露身份。
地上还躺著几个被暗器打中动弹不得的人,信云深跨过尸首,走到那几人中间。
还不待他开口说些什麽,几人竟然互相看了一眼,齐齐咬断舌根,呛血而亡。
几条人命瞬时殒灭,徒留信云深一人站在原地陷入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