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听他提到这个,忽然想起路上遇到的许蕉心来,便和因喜道:“傅双林呢?咱们这次就藩,路上遇到了许蕉心,正要问你,她不是遣出宫了?当初她没异样么?如何忽然口口声声非孤不嫁了。”
因喜道:“小的已听双林说过,那位许娘娘当初遣回内务司的时候的确是来求过奴才,要求留在殿下身边,当时殿下才经先皇后大丧,心神俱丧,她一直嚷嚷着要求见殿下的,十分不成体统,奴才便做主将她还是遣回内务司了。如今却不知殿下意欲何为?若是觉得此女志气可嘉,奴才遣人去接来王府,再封个位份也使得。”
楚昭心下明白,当时自己经过雾松一事,十分心灰意冷,对这些事自不在意,因喜又是个有些手段的人,想必许蕉心在宫中一直找不到机会见自己,才趁着自己就藩的时候动了脑子去找自己,他微微喟叹了声摇头道:“孤如今还将她安置在秘庄中,你且派人去将她送还其父母家,厚赠其礼,遣她别嫁吧。”
因喜面上显了些高兴来道:“王爷英明,娘娘从前挑她,是看她相貌过得去,出身行伍之家,弓马娴熟,又熟读诗书,说话伶俐乖巧,想着殿下兴许能喜欢,选中了她,只是如今看来,却不是个乖顺的性子,真纳在后院,只怕要生事,还是远远打发的好。”
楚昭哭笑不得,又问因喜:“双林呢?怎的这些天都没见着他?”
因喜道:“王爷将来要用钱的地方多得很,如今同兴镖局刚刚在大宁府落脚,小的们商议着要在大宁府城多开几家铺子,殿下将来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因此奴才让他这些日子赶紧将诸事办备起来,傅双林脑子灵活,又是经营的好手,在内院伺候着实有些浪费,从前宫里那是不得已,如今在王府,合该让他放开手脚才是。王爷有什么要贴身伺候的,可交代英顺便好,此人泡得一手好茶,也在内书堂上过几年学,可堪殿下驱使的。”
楚昭点了点头道:“因喜总管一贯妥帖的,但凭安排好了。”
又过得数日,元狩帝那边有了旨意来,对楚昭王驾路上遇刺一事十分愤怒,对他十分抚恤怜惜,又赏下了不少东西来,楚昭拿了礼单来看,其中银钱自不必说,贵重药材若干,绫罗绸缎无数,其中更值得瞩目的是另外下旨给了楚昭的嫡长子封了王世子,并赐食邑二千户,历来亲王嫡长子十岁方立为世子,如今早早便由皇帝册立,这是分外优渥了。
楚昭接了圣旨,亲自写了谢恩折子命传旨内侍带回,又独独挑了几样大宁府专有的特产及山参来,命人献给元狩帝,又重重赏了传旨内侍一番。
这般一来一回,肃王府总算诸事都上了轨道,一件重要的事情也要提上了议程,巡视军备。
大宁藩是军事重镇,楚昭作为新上任的藩王,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将要承担重要的保卫北疆的任务,自然要好好巡视一番边疆军备,与此同时,还有草原上桀骜不驯的朵颜福余泰宁三卫,名为归顺朝廷,其实实际上和雇佣兵差不多,给钱给粮,他就帮你,不给钱不给粮,随时有奶便是娘的翻脸。
因此在诸事齐备后,楚昭与诸位王府官员商议,将巡查军备一事安排后,择日便要出发,这一去除了将大宁都司下辖的十五个卫所一一巡查,还要去到草原上与朵颜三卫的首领会晤,算算行程也要一月有余方能回王府,因此王府内院便留了因喜掌着,安排了英顺随驾,王府上下少不得又一通忙碌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