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帝亲自替他擦着泪道:“我儿如何这般想?朕虽忙于国事,却对你和昭儿都是一般看待,朕若不喜欢你,这么些年我们父子之间的情分,难道都是假的?”
楚昀抽噎着道:“孤也不信……但是,孤的腿……孤的腿若是好不了了……”
元狩帝淡淡道:“做个闲王,不好吗?”
楚昀吃了一惊看向元狩帝,两眼通红发肿,元狩帝肃然道:“你自幼,朕也教你过诗书道理,帝王心术,如今不说君臣父子兄弟人伦这些道理,朕只问你,若是你腿脚不好,却非要在这太子之位,甚至要取孤而代之,肃王在外带着大军,立刻以勤王讨逆之名杀回京城,你可撑得起这社稷,挡得住他的大军?”
楚昀一口气噎住,居然无以回答,元狩帝冷笑道:“如今是有人见不得我们天家父子和睦,兄弟友爱,便来挑拨离间,挑拨着父子反目,兄弟阋墙,把这国家,把这天下都给弄乱了,才好居中取利,谋之甚大!我儿受我教养多年,难道竟看不懂这些道理?”
楚昀整个人眼泪也止住了,眼睛里充满了踌躇困惑之色,元狩帝仍是厉声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朕是你的君上,是你的父亲,朕立你为太子,你便是太子,朕若不立你为太子,你当如何?你要谋朝篡位,弑父杀兄,做那无君无父的逆臣贼子吗!”
楚昀整个人都被吓住了,过了一会儿才痛哭着磕头下去道:“儿臣不敢!儿臣……愿拱手让贤,绝无二心!”
元狩帝脸色缓和了下来,亲自弯腰扶起楚昀:“我儿一直就是个好的,你要记住,父皇不会害你,父皇,总是会为你选一条最好的路……”
这一日,楚昀在元狩帝面前痛哭失声,最后父子言和,红肿着双眼亲自送了元狩帝上了銮驾,而自始至终,元狩帝从头到尾都没有喝过那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