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裴钰把剑放好,连同檀木匣子一起抱着走了。他不知道,自己带着大包小包往外走的样子,好像那些回家探亲的女子……
裴钰去的早,他到清风楼的时候,沈仪还没有到。
于是他百无聊赖的招呼小二先泡了壶清茶,一边喝茶一边等待。
不曾想到,自己孤身进了包间的一幕竟被有心人看到,禀告给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过了一会,一会包间的门被咯吱一声推来,裴钰含笑站起来:“大舅子,你来……”
然而在连看清来人时,笑容却将在了脸上:“赵公子你怎么会在此处!”
“裴公子,短短的一天里,我们竟然见了两次,你说这是不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缘分……嗝!”那赵长瑞打了个酒嗝,他的面色通红,目光有些浑浊,显然是有些醉了。
怎么随便定个酒楼包厢都能碰到这人渣,裴钰心中暗道晦气。面上不动声色:“哪里,不过是巧合罢了,我今日另有邀约,等下次有时间在再赵公子小聚。”下次有多远,躲多远。
虽然裴钰说的客气,可喝醉的人又怎会讲道理,只见赵长瑞面露愠色:“裴钰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
见包厢中只有他二人,赵长瑞也不再顾忌,上前去便想抓住裴钰用强。他凑近了裴钰,鼻子猛地一嗅,**道:“裴公子,你身上真香。”
裴钰头一次这么恨自己儿时的不学无术,若是他以前能耐着性子,好好练习武术,如今便不会被这赵长瑞抓住腕子,无法挣脱,却又没脸喊人。
那赵长瑞制住了裴钰,一时得意非凡:“哼,爷早就说了,你迟早要落到我手里!”
正在他准备将裴钰压在桌子上为所欲为之时。
这时只听一声巨响,包厢的门被来人杀气凛凛的踹开,力道之大,使得整个门框都受到殃及,报废掉了。
正在兴头上却被打断,赵长瑞恶狠狠的回头:“哪个混蛋敢坏你爷爷的好事!”
来人眉目俊朗,身姿挺拔如松,此时却带着蓬勃的杀意,他面色黑如锅底,咬牙切齿:“老子是你祖宗!”
听到熟悉的声音,裴钰连忙挣扎着喊:“大舅子救救我!”
看裴钰这怂货的模样,沈仪就气不打一出来,他上前捏住那赵长瑞的手腕:“松手。”
而赵长瑞依然抓着裴钰的手臂,并不以为然:“你有本事动手啊,我告诉你,我爹可是赵其德,朝中正四品的大员……”
“这可是你说的。”
下一瞬,沈仪手上用力捏着他的腕子一握一掰,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他的骨头生生被捏碎,扭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赵长瑞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他松开裴钰,用另一只手扶着那只废手,目光满是恨意,他死死的盯着沈仪:“有本事便报上名来,他日我必百倍奉还。”
沈仪闻言轻轻一笑,身体动作却毫不含糊,他抬脚将赵长瑞踹出几米远,然后走过去一只脚踩到他的身上,缓缓道:“我姓沈,单名一个仪,他日若是想要寻我,请到沈将军府上,不过你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赵长瑞落地发出一声哀嚎,随后沈仪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落在他的脑海中,他不由去理解着那话语中的含义。
沈仪,沈将军府上?
是那个打了胜仗,官阶连跳几品,赐了将军府,颇受圣上荣宠的沈将军吗?听说其公子也在此次战役中立了不小的功劳,一时在权贵圈子中风头无两,听说此人目前在兵部混履历,等熬出头,地位怕是水涨船高……自家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只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跟裴钰混在一起。
像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测,沈仪的声音自正上方传来:“如果你一定要比爹的话,家父乃是正二品的骠骑将军”
赵长瑞顿时惊的面如土色,完了,这下踢到铁板了。没想到裴钰说他同沈家成了亲家竟是真的!
他连忙低声下气,赔礼道歉:“是我有眼无珠,唐突了沈公子的人,沈公子大人大量,就饶过我这一次。”
听了他的话,沈仪眯眼打量了他一会,然后抬起脚,施恩一般:“滚吧。”
那赵长瑞屁都不敢再放一个,捂着伤手,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灰溜溜的跑了。
目睹了全程的裴钰整个眸子都亮起来了,若是说他之前还对沈仪有那么一丢丢的芥蒂,那么到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消散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