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是温柔一些吧,沈仪想着。
他仔仔细细的将裴钰的头发擦干,用玉梳梳顺,又用内力烘干了,才把裴钰抱到了床上。
大概是因为太累了,裴钰呼吸平稳,身体被沈仪摆弄来摆弄去的,竟也没有醒,一张俊秀的脸也被内力蒸的有些红扑扑的。
看的沈仪爱怜的亲了又亲,心动不已。
第二日,裴钰醒的时候,身侧还有些许的余温。
他便记了起来,今日是沈仪去兵部的日子,五天的公假结束了。
裴钰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在面对沈仪了,前几日一直绷着的弦总算松了下来。
甚至思维发散的想,沈仪男装出门,不会被丫鬟发现吧,又或者是穿女装出门,在马车中再换回来?
必须得折腾他一番才好,裴钰心想。
沈仪去了兵部,裴钰也不用再为了不想见对方而刻意晚起。
他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唤了丫鬟来更衣洗漱。
只是下床的时候腿脚一软,差点摔下去。
艹,沈仪那个禽兽不如的!
低声咒骂了一声。
同时又庆幸丫鬟尚未推门,不然他的一世英名就彻底毁了。
门推开,服侍的丫鬟递上水盆和帕子,只是视线却总是忍不住看向自家公子的脸。
似乎因为成亲受到了滋润,自家公子面上泛着浅浅的桃花色,眸光似水,仿佛带着小钩子一般,就那样斜斜的一瞥,就足以让人脸红心跳。
若说以前的裴钰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那么现在的裴钰就好像是魅惑人心的妖精一般,美的摄人心魂,明明危险,却让人移不开视线,甘愿就此沉沦。
好在那丫鬟是伺候了裴钰几年的,因此也强自镇定,勉强回神,冷静下来,服侍着裴钰更衣束发。
倒是裴钰,这几天来都是由沈仪伺候的,又换回了丫鬟,还有些小小的不习惯。
比如说,沈仪束发时,会束的稍松一些,让他不会有紧绷感,还有发冠上的玉簪会十分平直,没有丝毫歪斜,花纹一定是向着正前方,还有前额会帮他挑出两缕碎发,显得风流倜傥……
看着琉璃镜中,小丫鬟的手艺,裴钰下意识抬手正了正发簪。
转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心中一堵。
他面上却没表现出什么,挥手示意小丫鬟退下。
等人走后,他转身拂手将梳妆台上自己的簪子摔了一地,最后还是不解气,将博物架上,珍藏在檀木盒子中——弱冠礼上“沈小姐”送的那支玉兰簪摔了个粉碎。
末了还用力踩了几脚,才愤愤的出门了。
到了书房,欧阳敬已经已经在厅中翻着书,啜着茶了。
裴钰快步上前,躬身行礼:“让先生久等了。”
欧阳敬放下手中的茶,颔首致意,面上笑眯眯的:“无妨,新婚夫妇难舍难分,可以理解的,我也不是那种迂腐的先生。”
裴钰面色有些尴尬,他咳了几声:“先生见笑了。”
见裴钰无意多言,欧阳敬也没有深究,便道:“我们开始吧。”
裴钰立于案前,握着毛笔,悬肘于纸约一尺。
书法本就就要勤加练习,因着成亲的诸多事务,裴钰已经许久没有练字了,乍一握笔,顿时有些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