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蓝衣人被他那股子哀怨腔调吓了一跳,连忙四下看了一圈。还好周围嘈杂没人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你说些什么!这要让人听到……」话未说完,他脸已经涨得通红,想想又觉得不甘,「什么多长时间没有……没有……你明明夜夜都、都……」
「都什么?」
绝色公子似乎比蓝衣人意见更多,恨恨抱怨道:「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与你夜夜缠绵,天知道我一月中至少一半都只是抱着你睡觉而已!又不是一把年纪做不动!你没听愈小子他们在骂说我精力充沛,有事没事给他们找事干吗!我能不精力充沛嘛我!
「家里那帮人说我手段狠辣执法过严,那也都是你的错!谁叫你不好好满足我,又经常喂我吃大补丸!我、我都快憋死了!
「在家里我以为你碍这碍那不好意思与我亲热,心想拉你出来你总可以放开心思接纳我吧,没想到出来后还不如在家里!你自己算算你已经几晚上自个儿睡了!整整四天三夜!四天三夜!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绑起来,做到我满足为止才开心?啊?你说!」
「我、我……」蓝衣人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明知对方强词夺理,却不知怎么反驳是好,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又没让你憋着,你可以找……」
「你有种继续往下说啊!怎么不说了?你想让我找谁?说啊!刚才不是胆子挺大的嘛!」
蓝衣人再有种,看到对方那难看到家的脸色,也不敢往下说了,何况自己也不是真的想让他找别人,虽然有时候也会有不死心的「家里人」来劝他,让他想法让这人留个后代,他也曾基于为人臣的义务,向他提过那么一次两次。
可结果……自此以后,他就发誓再也不给那人下死劲「欺负」他的藉口。
他总觉得那人在那方面的需求有点过度,还有点危险,简单说就是有点变态加虐待倾向,但他也只是心里想想,不敢真的说出来,否则到时候痛苦的还是他的皮肉。
「咳,这种事做多了对身体也不好,还是适量节制,方可健康长寿。」蓝衣人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千篇一律发表了自己作为大夫的看法。
「那你就不知道憋久了也会把人憋死的!」绝色公子甩给他一个白眼。
「你小声点,我们……不要讨论这个好不好?」蓝衣人话语中已经有点乞求的意味在内,人来人往的大路上说这种闺房事,他脸皮还没有厚到这种程度。
「不讨论这个,那你想讨论什么?」那公子整个人都快贴上蓝衣人。
「你离我远一些,已经有人在看了。」蓝衣人小力推推他。
「看又怎么样?谁敢多嘴站出来试试看!」任性的公子贴得更紧。
「你呀……」蓝衣人的语调充满无奈,还有点宠溺的味道。他却不知道就因为他语气中这点宠溺,那人才会如此无法无天对他予取予求。
「你刚才进城时不是说口渴么,那儿有个茶摊我们过去坐坐吧。」
茶摊里已经坐了不少客人。蓝衣人四下打量一番,觉得没有什么岔眼的人物,这才拉着同伴走进。
除了一张只坐下主仆二人的长桌,靠墙面外的桌位已经差不多给人坐满。
蓝衣人面带微笑,询问那对主仆他们是否可以同桌,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的外表看起来顺眼,那少年公子闻言立刻点头表示可以,二人随即落座。
来到这间半露天的茶摊坐下来没一会儿,还没等店家把茶水端上,店外就走来了一帮是非。
「沈老头!我让你考虑的事情考虑好了没有!今天可是最后一天!」
随着咋咋呼呼的吵嚷声,一名二十来岁的男子,带着一帮青衣小帽的家人闯进店铺。
蓝衣人失笑,小声对身边人说:「怎么走到哪里都有这样的人?」
「所以才有法制和捕快啊。天下越太平,臭虫越多。」绝色公子不屑的哼了一声。
「不知这里的父母官是谁?」
「浙江布政使司的亲戚。也姓温,温长如,盛凜四年时的进士。」
「如是进士,一方父母官倒也适合,看样子温朝明并没有过于徇私舞弊。」说完,蓝衣人忍不住笑笑,「这绍兴父母官的名字你都记得,我该说你记性好,还是该说你控制欲强?」
绝色公子笑了,在桌子底下捏了同伴大腿一把,「你怎么不夸我执政有方胸有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