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山也不急,就慢慢地教。反正他们修者时间多的是。
庚二用心神刻印的方法教了小孩一种功法,具体什麽功法传山没问,就看小孩每天发呆,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在练功。问庚二,庚二说他练了。
就这样悠悠哉哉地过了一个月,传山每日行踪成谜,经常跑出去一、两天不见人影。期间,他还跑去了朗国一趟。
「朗国目前看似步步紧逼、打得羲朝落花流水,但自己内部其实也问题多多。首先其国内因为长期征战,各种赋税居高不下,虽不至於民不聊生,但也是民怨沸腾,各地都有些所谓的乱臣贼子趁势而起。」传山一边为他家宝贝龟洗手做羹汤,一边随口聊道。
「他那个修魔的太子薛朝元在云山下莫名死亡後,朗国就还剩下一个五皇子,本来说是要立那个五皇子为太子,可是去年那个传说中身体有恙、在外地别宫长期修养的小皇子薛朝亚忽然出现在宫廷,并讨得朗国皇帝欢喜,现在和仅剩的五皇子斗得热火朝天。」
庚二听说薛朝亚还活著,撇了下嘴。典型的祸害遗千年!
传山转头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额头,「他已是修者。」
「你没杀他?」庚二从传山後背伸出手偷菜吃。
「没,我只不过废了他的根基,让他无法再修炼而已。」
「……这比杀了他还惨。」
「他应该也那麽觉得,他当时看我的目光比恨之入骨还要恨之入骨。」还有畏之入骨的恐惧,传山翻炒著菜肴微笑。
再没有比让一个自私贪心的人触摸到长生、力量和权力的边缘,却又让他彻底失去更残忍的惩罚。以後薛朝亚活著的每一天都会是一种折磨。
「那小子心思歹毒,让他活著恐怕会留下一些遗患。」庚二吃上瘾,又偷了一口。
传山故意拍他爪子,「无妨。他五哥正等著他呢。那小子仗著自己已是修者,做事不留余地,把他那位五哥踩得太狠。如果不是他五哥抱上明诀子大腿,大概已经给他灭掉。如今薛朝亚失去护身的力量,他那五哥不知道也就罢了,如果知道……」
「你肯定让他知道了。」
「呵呵。」
一个月後朗国不顾双河城的後方威胁,仗著明诀子提供的阵法,开始渡江攻打南羲。
朗国也不指望能在短时间内打下南羲,他就想把软柿子的南羲给打到怕为止,只要南羲提出议和,他们就能从南羲获得大量粮草和财帛,到那时他们再反过头来安顿北羲也来得及。
传山一点也不担心明诀子的阵法,有桃花暗中捣乱,就是青云老祖来了也别想讨到半点好。
「你前面说让我不要动明诀子,说感觉会对传海不利,现在可有明示?」
「没有。」庚二正在向小孩解释功法,闻言抬头望了下天空,回答道:「我只问你,如果那时你解决了明诀子和青云老祖等修者,你弟的事你就不管了吗?」
传山怔住。
「传海这里原本就有你我相助,现在又有桃花和十四兄暗中帮他,可青云派却只派了一个明诀子在朗国助战。连青云老祖那人都不敢过分干涉普通人战事,否则也等不到我们回来,羲朝早就被朗国占领。」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的男人,彻底静下心来。
「再说我们,就算我们都有分寸,尽量不使用自己的修者能力帮助传海他们,可是我们存在本身对普通人来说就是不公平。双河城怎麽建立起来的?王标和郑秋玉怎麽回来的?张砚嘉是谁送过去的?小皇帝现在在谁手上?南羲的据点又是谁帮他们拿下的?何况你还在大雁村弄出了一块天兆石碑!」
传山恢复冷静,在庚二身边蹲下身,「抱歉,我还以为自己一直没有过度插手传海的事,却没想到我已经做了那麽多。」
「你不需要跟我说抱歉,你只要小心这里的界主找你麻烦而已。就算你修炼的是混沌魔功,又曾挽救了临遥四万灵魂和千万生灵,还把天魔丹给吞了避免血魔兽进化,但如果我们再提前灭了明诀子和青云老祖,让传海一家独大,天道就算不想找我们麻烦也会找我们麻烦,这是平衡。」
传山苦笑,「那明诀子我现在还杀不得?」
「你只要记住一点,杀他可以,但之後你必须对传海的事放手。」
传山颔首,接受教训。
之後传山不再到处乱跑,开始天天窝在家里磨蹭庚二要求双修,理由是想尝试自己对天魔丹的诱惑是否能在双修中也一样控制有余。
庚二给他磨烦了,扯他耳朵道:「新京的东西比临遥贵得多,我们不能就这样在家里坐吃山空。」
传山啃著他的脖子,完全色令智昏地道:「好,都依你,你说干啥就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