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栈将人按在怀里,“没事,回去让太医给兔子看看。”
很快,从四面八方跳下来的暗卫,朝姜栈行礼,“主子,臣…”
话未说完,姜栈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打断道,“将月华送回宫。”
暗卫跟侍卫都是姜栈让其退下的,月华先前没在其他武将面前露过面,如今暗中送回宫是最妥的法子。
待送走月华后,姜栈才沉声道,“刺客抓到了吗?”
皇帝人未回宫,受伤的消息不胫而走。
皇后寝宫内,得知消息的皇后不寒而栗,“只是吓唬吓唬那狐媚子,皇上怎会…皇上当真肯舍身救,魅惑人心的下贱东西!”
太医是里三层外三层,将皇帝寝宫挤得个水泄不通,姜栈看着心烦,又有些时辰没见到月华,心里也不大放心,道,“都退下吧,朕乏了。”
前来请安的妃子、大臣,只能默默退下。
转念问道,“月华了?”见着点血,这小东西就吓得三魂七魄都移了位,再者得给宫里人一个交代,只能先将月华安顿回南苑。
元公公,“公子送回南苑了,大概是受了些惊吓,太医已经去瞧过,皇上放心。”
南苑里,没了辞修的月华像是失去了主心骨,抱着擦过伤药的小兔子,傻呆呆的坐在屋子里发愣。
想起围场里,辞修鲜血直流的画面都还心有余悸,没人告诉他,辞修到底怎么样了,要紧还是不要紧,全凭他胡思乱想。
忽然,院子里传来纷沓的脚步声,月华惊喜的抬头,黑压压的一片压近,让他不由抱紧了怀里的小兔子,光是听急促的脚步声,便知道来人不是辞修。
片刻,屋子里挤着满满当当的人,南苑的宫女太监跪倒在地,高声惊呼,“给皇后娘娘请安。”
月华没见过皇后,可这宫里见人就拜的道理他知道,六神无主的跟着跪下。
上座的皇后默不作声,朝这周着一打量,这一幅幅一张张,全是皇帝连夜亲自画的画像,给这个魅惑人心的妖精画的,骤然妒火中烧。
“来人!”皇后进了南苑第一桩事便是罚人,底下的奴才各个都胆战心惊,皇后还未开口,便齐齐求饶。
懵懵懂懂的月华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皇后为何突然驾临,更不懂太监宫女们为何慌成这样。
“皇后娘娘…”月华低声喊道,“月华…见过皇后娘娘…”
“给我掌嘴。”
南苑的小宫女哆哆嗦嗦的求饶,“皇后娘娘,使不得…公子他…皇上…”
皇后听闻,“就凭你个下贱奴才,也胆敢搬出皇上来威胁本宫!”
这后宫打人不打脸,哪怕是教训奴才都会给人留有余地,皇后让人掌月华的嘴,是狠了心的让他下不来台。
几个老婆子上前擒住月华,月华哪见过这种架势,一撒手连兔子都害怕的溜走,他摇头抗拒,“辞修…辞修…”
皇后脸色铁青,声音发颤,指着月华,“大胆…你竟敢直呼…还不给我打!我倒要看看他还敢不敢大呼小叫!”
平日里跟辞修闹着玩,月华还敢上蹿下跳的乱跑,当真要罚他的时候他会害怕,更何况这是一屋子的婆子宫女。
月华怵在原地,手指揪着衣袖,咕哝着,“皇后娘娘…不要…不要罚我…”
“狐媚东西,恃宠而骄,仗着皇上的宠爱,可有把后宫规矩放在眼里。”
待姜栈闻讯赶来时,南苑早就过了鸡飞狗跳的时候,奴才们都像是惊弓之鸟,才送走了兴师问罪的皇后,这会儿阴沉着脸色的皇上又来了。
“月华了?”院子一片萧条景色,看不到平日里活蹦乱跳的人,姜栈心中不由七上八下的。
小宫女哆嗦道,“回皇上的话…公子…在屋里…”
脚边是受过伤的小兔子,姜栈蹲下把它抱起,这才轻手轻脚的朝屋子里走去,撩起珠帘,月华正躺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