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榻间稀里糊涂的第一次,到以后的每次温存,谢濯大多是被动的那一方。
他不够坦荡,不够无畏,不能像萧祈那样怀着最炽热的满腔热血,他心里要藏得东西太多了,兴许永远也不会有放下的机会。
短暂的偷欢是最好的解脱,人间风月事,能解万般愁。
谢濯心跳得厉害,他探进萧祈的衣襟缓缓向下摸索,指尖所处皮肉滚烫,紧实的皮肤上有深深浅浅的伤痕,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留下的了。
没有人能够再伤害到萧祈,他会替萧祈挡下一切,他会改写天定的命局,将这个世间扳到一条截然不同的轨道上。
一念之切,或可成魔。
谢濯眼底晦暗得厉害,他蹭上萧祈轮廓有致的腹肌,将手指滑去更往下的地方,蛰伏物件在人掌中悄然苏醒,他软唇半张,糊里糊涂的拱首一埋,照葫芦画瓢的咬住了萧祈胸前的小东西。
“谢——”
奶猫一样的啃咬带得一阵酥麻,萧祈头发都快炸开,他哪经过这个,他除谢濯之外完全是一张白纸,从前游刃有余也只是因为谢濯比他还不如。
“别乱动了……谢濯!我叫你别乱动。”
萧祈面上见汗,声音也哑得厉害,他是真拿谢濯没有办法,窘境之下,他只能右手紧攥成拳,用力拿指甲压了压掌心。
“你听话,别动。”
他被谢濯拱开了半边衣襟,衣袍上游走的龙纹隐在了褶皱之中,纵使月光皎白,也映不出分毫。
年幼时,谢濯曾搬着梯子,颤颤巍巍的抱他坐到这处城墙上,他会抻着脖子坐在谢濯怀里一个劲的往远处望,仿佛看得越远以后就能走得越远。
明明是缠绵悱恻,温香软玉,萧祈却心头发梗,他下意识攥紧了身前乱动的手,谢濯十根冰凉的手指细瘦得厉害,每一个骨节都嶙峋分明。
谢濯的手不该是这样的,他所执念半生的人绝不该枯槁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