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颜稀奇,说:“这么明显吗?”
巫蛊点头,冷非颜于是凑过去看他,许久,说:“你眼里也有啊。”
巫蛊沉默,别过脸去。
姜散宜派出三拨人,都没有查到左苍狼的踪迹。最开始是因为冷非颜在,端木伤也不敢动手。后来一路跟着马车,就不知在何处跟丢了。端木伤发现上当,忙折回寻找另一辆马车,然而这辆马车已经回到车行。
再四下查找,这个人如同石沉大海,再无消息。
燕王宫里,姜碧兰当然也得到了左苍狼辞官远去的消息,当下喜不自胜。她有了身孕,姜散宜和郑氏被获准入宫探视。栖凤宫里,郑氏说:“这下子,我儿总算是去除一心腹大患。”
姜碧兰看了一眼姜散宜,说:“父亲,她如今走是走了,难保不会再回来。何况这贱人一向擅长拿捏陛下,说不定这又是什么诡计。父亲还是不可大意。”
姜散宜说:“娘娘放心,微臣已经派人出去,只是现在……还没有消息。”
姜碧兰急道:“怎么会没有消息?她如今孤身一人,总要买马吧?前些日子听闻她身体很差,连九龙舌都拉不开,如今不抓住眼下的机会,将她彻底踩死,只怕哪一日又卷土重来!”
姜散宜说:“娘娘的担忧,微臣明白。但是她对大燕的地形,可谓是了若指掌。茫茫天下,要找一个存心躲藏的人,谈何容易?何况如果是让燕楼的人发觉,反倒不妙。”
姜碧兰说:“说了半天,就是端木家族无能罢了!否则端木柔已经是武林盟主,我们何必处处担心那个什么燕楼!”
姜散宜叹了一口气,说:“燕楼俱是亡命之徒,端木家族好歹是武林名门,没有可比性。王后如今身怀六甲,不要动怒。”
姜碧兰摸了摸小腹,这才缓缓压住火气,说:“难道我们就任她逍遥猖狂不成?”
姜散宜说:“这个微臣心中自有打算,王后莫急。”
姜碧兰点点头,又缓和了语气,说:“父亲在朝堂之中,外忧国事,内虑家族,也是辛苦。”
姜散宜说:“如今你长兄在军中,虽然只是校尉,但也还有点战功,他不能一直在军中,后续之事,还需要王后谋算一下。”
姜碧兰说:“这是自然,只是如今本宫并不懂军政,又能让他做什么?”
姜散宜说:“如今北俞故土已经渐渐并入燕土,陛下必须遣自己人前去治理。达奚琴本来就是降臣,陛下是不可能让他治理俞地的。所以……”
姜碧兰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是要本宫向陛下推举兄长出任俞地刺史?”
姜散宜微笑,缓缓点头。姜碧兰说:“本宫尽力一试。”
姜散宜点头,说:“王后如今有孕,陛下应该会答应。”
姜碧兰想了想,又问:“说起来,有一事本宫一直不解。”姜散宜示意她问,她说:“那贱人,自从西靖回来,就一直呆在宫里。不仅杖杀了绘云,而且平步青云。前几天刚封了太尉,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为什么突然之间……反倒是辞官而去了?”
姜散宜缓缓地喝了一口茶,说:“其实她这样的人,最容易对付。”
姜碧兰不懂,姜散宜说:“当初陛下杖杀赵紫恩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海蕴和赵紫恩在宫中侍奉多年,仅仅是因为没能及时去往南清宫为她看诊,便当场杖毙,这难道不会罚得太重了吗?”
姜碧兰说:“当时,陛下盛怒之下……”
姜散宜摇头,说:“他不会盛怒,他若是连自己的性情都管不住,当初早就死在废后李氏之手了。”姜碧兰怔住,姜散宜说:“他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秘密,要杀人灭口。”
姜碧兰慢慢睁大眼睛,问:“什么秘密?”
姜散宜看她一眼,说:“可以让左苍狼心灰意冷的秘密。”他略略一顿,还是说,“他令海蕴和赵紫恩,错诊了左苍狼腹中孩子的月份。”
姜碧兰一怔,讷讷说:“他……他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