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苍狼说:“可是我妆盒里那么多首饰,翡翠玛瑙、项链戒指手镯,唯独不见了一支鎏金的发钗,既不值钱,又容易被查获。冒着这样的风险偷这个,不会很奇怪吗?”
可晴左手握住右手,说:“也许,这个宫女根本就不识得什么是好东西。”
左苍狼说:“在宫里侍候的人,能够进到我的内殿,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可晴不说话了,左苍狼说,“我思来想去,如果偷我的东西却不是为财,那么肯定是另有用处。除了陷害,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别的花招。陷害我,无非是奸、盗、杀,盗并不能治我大罪。奸,我一般不出宫,恐怕对方也难以找到时机和人选予以构陷。再加之这支钗虽不昂贵,却胜在锋利,那么唯一的可能,就只有杀了。”
可晴慢慢低下头,左苍狼说:“杀之一事,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定会选在人少的时候。但是晚上宫中戒备森严,也容易被巡逻的禁军发觉。所以这个时机,当然会选在人最少,也最松弛的时候。晨间与傍晚,禁军交班之时,最有可能。”
可晴终于问:“可是……你怎么知道会在今日晨间?”
左苍狼说:“我不知道。”可晴抬头看她,她说:“前天傍晚,我在跟安公公学习研磨。如果今晨不出事,傍晚我会去御膳房学做羹。”没有办法预测的事,便只有一直提防。
可晴垂下头,终于无话可说了。
薇薇大怒:“将军是说,是可晴偷了您的发钗交给王后陷害您?!”
左苍狼没说话,薇薇上去拧着可晴:“为什么啊!我们都是将军身边的人,你为什么反倒帮着王后诬陷将军啊?!”
可晴推开她,抬头看左苍狼:“对,就是我。你以为你承诺会帮我接近陛下,我就会对你唯命是从吗?你这样的人,只要你在一天,你会允许别的女人接近陛下吗?不过许给我一句空话罢了!”
左苍狼问:“王后许给你什么?等我获罪之后,就将你提拔为南清宫主位吗?”
可晴咬唇,说:“我知道她不可信,但是你也不比她可信多少。”
左苍狼说:“可是现在,王后一定以为是你我主仆二人设计反套她,她必然恨不得饮你的血、剥你的皮。而如果陛下知道此事,你的后果,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可晴说:“我知道,可是这宫里谁不想向上爬?我只是一个小宫女,如果我不为自己谋算,谁还能为我谋算不成?”
薇薇说:“可晴?
!你到底中了什么邪?当初我们一起跟着将军,一起过了那么多日子,那时候多快乐,你都忘了吗?!”
可晴看她一眼,说:“闭嘴!只是你自己快乐,你怎么知道我快不快乐?这宫里谁又会关心我这样一个小小的宫女快不快乐?像你这样混吃等死的蠢货,怎么会明白我的志向?”
薇薇气结,可晴说:“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别的话说了。但是左苍狼,我不后悔这么做!”说完,她一转身,闷头撞向宫柱。左苍狼似乎早有所觉,一抬头,小平子跃上来,一把将她按住。她额头只撞了一个小包,半天挣扎不开,只好大声喊:“你还想怎么样?”
左苍狼说:“我并没有说过要取你性命,你不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