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苍狼失笑,说:“不,我说过,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帮你。今日之后,好自为之。”
可晴轻笑,说:“你不用这样,虽然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但是以后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我还是会帮你的。”
左苍狼说:“谢谢。”
可晴脚步轻盈地出了南清宫,薇薇咬牙切齿:“将军!您为什么要把她送上龙床?你看看她如今这得意的模样!”
左苍狼说:“这宫里,谁初得盛宠的时候,不是这模样呢?芝彤呢?叫她过来。”
不多时,芝彤抱着孩子过来,自上次沉池一事之后,她一直心惊胆颤。这时候站在左苍狼面前,也是不知所措,抱着孩子的手都在哆嗦。左苍狼说:“孩子取名了吗?”
芝彤赶紧摇头,说:“陛下有令,说孩子让将军取名。”
左苍狼点头,说:“以前我曾想,如果我有个女儿,就取名叫萱。如今是再不可能了,这孩子,就去草头,叫宣吧。”
芝彤赶紧跪下,说:“是。”
左苍狼说:“日后,你与孩子不能以母子相称,你可愿意?”
芝彤说:“奴婢但遵将军之命,不敢有违。”
左苍狼说:“你不必觉得委屈,一个人能承受多大屈辱,就能担得起多大尊荣。”
芝彤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跪在地上,说:“奴婢只是一个小小宫女,道理并不知道多少。但是将军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对将军感激不尽,愿意尽心尽力,服侍将军。”
左苍狼说:“起来吧。宣儿,你好生照顾。”
栖凤宫,可晴刚刚跪下,贤妃姜碧瑶就进了宫室。
姜碧兰坐在凤座上,居高临下地打量可晴。可晴倒是知道规矩,又拜见了贤妃。姜碧瑶坐在下首,说:“看来宫里要热闹了呢。”
姜碧兰说:“冷清了这么久,热闹一下也是应该的。”
姜碧瑶说:“姐姐这样心灰意懒,倒叫人觉得好没意思。”说完,她站起身来,走到可晴面前,慢慢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我看看,这位新来的妹妹,是如何地倾城之色,才能在左苍狼的眼皮子底下,得陛下另眼相看。”
可晴被迫抬起头来,见姜碧瑶盛装打扮,明艳不可方物。她知道得罪不起这个人,说:“贤妃娘娘过奖了,奴婢容貌粗陋,不敢与娘娘争辉。”
姜碧瑶眸色一沉,说:“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不上台面的宫女,也敢称与本宫争辉?”
可晴赶紧叩头:“是奴婢失言
!”
姜碧兰说:“不过一个下人,也值得你这样计较?”
姜碧瑶终于难掩眼中恨意,说:“你这栖凤宫如今形同冷宫,当然不会再和谁一般计较。”
姜碧兰说:“都出去吧,你要教训谁,不要在我栖凤宫里闹!”
姜碧瑶这才哼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可晴,说:“说起来,我临华殿人手也不够,你是宫女,想必是做惯了活计。得空不如过来帮帮我吧。”
可晴心中一惊,她当然知道姜碧瑶会故意为难,说:“可南清宫也缺人手……”
话没说完,姜碧瑶冷笑:“南清宫算什么东西?主位是什么位分?我要借人,难道谁还会拒绝不成?”
可晴面色慢慢发白,最后只有说:“奴婢遵命。”
南清宫里,左苍狼正在病中,外面天寒,慕容炎特地交待禁军不许她出门。她是坐不住的,索性叫秋淑入宫,秋淑也是好兴致,叫她跳舞。最后索性从大司乐师传了舞姬、乐师过来,薇薇和芝彤也没闲着,左苍狼让她们各自学学。
于是管箫琵琶、笙歌曼舞,倒也暂驱了隆冬寒意。就连慕容宣也不哭了,在奶娘怀里吟哦有声,也不知道说什么。
及至中午,小平子过来,说:“将军,可晴良人被贤妃娘娘带进了临华殿,现在都没出来,是不是派个人过去看看?”
左苍狼说:“贤妃娘娘还能吃了她不成?看什么?”
小平子会意,说了声是,躬身退下。
芝彤看了一眼左苍狼,她这样的宫女,其实更是见多了宫里的事情。怎么会不知道贤妃会为难可晴?但见左苍狼这般无情,连手下的宫女也不闻不问,不由有些畏惧。
左苍狼回头看了她一眼,微笑,说:“你在想什么?”
芝彤想了想,还是实话直说:“奴婢只是觉得,晴良人毕竟是将军身边的人,将军如此置之不理,莫非她是私邀圣宠、惹得将军不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