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未免太强人所难了些。”
唐隐想想也忍不住露了个极浅淡的笑意:“九爷的性子,与你也算是绝配。除却他,不论换了谁同你都难以相处。”
殷逐离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若是换了个师父这样性子温和的,逐离自然也会谦着让着。”
唐隐当即便黑了脸:“胡闹!”
声音大了些,似牵痛了伤口,他深吸了一口气,殷逐离忙搁了碗筷,拉开薄被去看他胸前的伤处。见没有血渗出来,她略松了一口气,仍是伸手四下轻探:“疼么?我去叫柯停风。”
唐隐这时已经缓过来,仍是不敢动,见她神色关切,也轻声道:“不必,为师无恙。以后不可作此玩笑,你已嫁作为妇,自当谨言慎行,这般言论若听入旁人之耳,成何体统!”
其实……也不是所有的话都是玩笑的,师父。只是些许赘言,不过妄念,提之无益。殷逐离垂了眸子,不敢再触他之怒,只低眉顺眼地应了。
晚间,殷逐离仍回福禄王府,沈庭蛟却是被曲怀觞扶回来的,见他一身酒气,显然是醉得不轻,殷大当家便有些不悦。
曲二公子也笑得有些抱歉:“遇见几个旧友,九爷推脱不过,一时多喝了几杯,王妃切莫见怪。”
殷逐离自他臂间接了沈庭蛟,仍是揽在怀里,又吩咐了下人准备醒酒汤,这才回头看他,声音似另含深意:“总归是一家人,你也该劝着他些。”
那话太过郑重,曲怀觞一怔,殷逐离却已径自抱了沈小王爷回房。
曲二公子也是个聪明人,但任他反复琢磨也没想透这句话的意思。
晚间回府,他不敢问曲大将军,只得拐弯抹角地问其母魏氏,岂料魏氏只听了殷逐离这个名字已经悖然大怒,几乎将他打将出去。
而少年心性,对此些阵年旧事总是好奇得紧,曲二公子越发想要弄清真相。他沿着花园小径行走,不多时便见前方一人标枪般笔直地站在听雨楼前,楼中灯火灿然。
想是父亲又在与朝中重臣商议大事,再看看门前那个人,他突然眼睛一亮——曲福,他跟父亲那么多年,父亲的事,哪还有他不知道的?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有眼无珠(补齐)
第二十六章:有眼无珠
殷逐离令下人准备了热水,将已然醉得不省人事的沈小王爷洗了个干干净净,用白色的袍子裹了放在榻上。何简端了解酒汤进来,沈小王爷酒品不错,喝醉了就睡觉。殷逐离拍拍他的脸,柔声道:“先醒醒酒,不然明早要头痛的。”
沈小王爷闻得耳边嗡嗡人声,十分不耐地将头埋到薄被里,不多时已发出均匀的酣声。殷逐离无法,只得将那汤搁了:“九爷怕是要睡到天亮了,先生若无他事,且下去歇着吧。”
何简对她还是放心的,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殷逐离握了卷书也上了榻,正翻着《货殖列传》,沈小王爷贴过来,她轻叹一声,将他拢来靠在自己胸口,轻轻拍拍他的背,仍埋头翻着书页。
曲福是曲家的家将,自幼跟随曲天棘,如今已是曲天棘的佩剑将军,曲府中便是魏氏也不敢将他当成下人。
见到曲怀觞,他倒是执礼甚恭:“二公子,老爷正在谈事,公子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曲怀觞自然是无意进去,只拖了他往曲府伴月亭行去:“福叔,我有件事问你。”
伴月亭靠近听雨楼,曲福在亭中还未坐下来,曲怀觞已经开口:“福叔,我听说福禄王纳妃之时,爹也去参加喜宴了?”
曲福点头,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曲怀觞心里疑惑更重:“爹平素从不与朝中诸臣往来,对九爷更是疏远得紧,缘何九爷纳妃之礼,他就去了呢?”
曲福一滞,他却又紧跟着问:“福叔,爹与那福禄王妃,可是有什么渊源?”
曲福的面色却突然严肃:“二公子,此话今日属下当作没有听见,日后公子也切莫再提。”
言毕,他转身仍回了听雨楼前,曲怀觞的好奇之心却已被完全勾起。可是他问遍了曲府上下所有的家奴,竟然无任何人知晓殷、曲两家之间的半点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