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第二天,容尘子天不亮就领着诸弟子做早课,回来时那货还在睡。他摇摇头,吩咐道童不得擅自进入他的卧房,随即又去了道堂。清虚观收留了十来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容尘子得空便教他们念书、识字。
两堂课之后再回房里,那货还靠在椅子上熟睡。容尘子有心将她弄醒,终究顾忌男女有别,没有扰她。不多时观里来了两个香客,特意找容尘子求平安符。容尘子一番应付下来,就到了午饭的时辰了。
他再到房里,见那货终于醒了。
“你……”容尘子张口欲言,这货却十分不耐:“又来了,你还有完没完了。好吧好吧,海族前些年一直挺好的。后来海龟祭司老死了,换了个祭司叫淳于临。本座对这厮也算是恩宠有加、百般礼遇了吧。但这厮竟然将本座软禁在海皇宫里,还说他要造反!”
容尘子听得终于进入了正题,也微微松了口气:“看样子这些年海族异动是这个祭司在作怪了。”
“可不?嗷嗷,肚子饿了。你们道士就这么待客啊?!本座的午饭呢?”
“……”容尘子也不好让她出门,只得再命两个弟子送了饭菜过来,也是个有旁人在场,避嫌的意思。
清玄清素从膳堂搬了一桌素菜过来,容尘子也在桌边坐下来。正要举箸,这货已经将他面前的两个盘子清空了。容尘子挟了一筷子豆腐:“既然如此,海皇有何打算?”
那货又扫空了两个盘子,百忙之中抽空回了一句:“先吃饭!”
桌上八碟菜,很快就清洁溜溜了。容尘子啪得一声搁了筷:“海皇陛下,你的子民如今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竟然……”
一番说教之词尚未出口,这货指着他碗里的白米饭:“你不饿?”她端起容尘子面前的碗,一把扣到自己碗里,沾着碟子里的汤汤水水又猛吃了一气。
一碗饭尽,她搁了碗,终于现了三分忧色:“唉,其实你说得也有道理,海族人才凋零,如今更是奸人当道。本座其实也是食难下咽,唉,连饭量都大减了。”
“#·¥%……#·#·”容尘子摔门而去,清玄和清素收拾狼藉杯盘。那海皇却又翻到容尘子的罗汉床上,将被子往身上一卷,她忧愁地叹了口气,睡了。
清玄把桌子擦干净,临出门时看看床上呼呼大睡的货,他一脸感慨:“我想我终于知道海族的祭司为什么要造反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昨天有点头痛,嘤嘤我日更党的尊严中,昨天的一更争取今天补上吧
☆、第三章:我一定会回来哒!
第三章:我一定会回来哒!
她占了床铺,容尘子晚上睡不好,却终是顾忌着她海皇的身份,怕走露风声,也不敢外宿。好在房中卧榻宽大,他在床边打坐,尽量连衣角也不沾到她。
这货睡相极其不雅,在床上蜷成圆圆的一团,不多时一个翻身,露出一双小脚。她的足生得极美,小巧的指甲上涂着一层膏脂,泛出珍珠般温润的色泽。肌肤更是莹白通透,右脚足踝系了根红色编绳,绳上串了一串精致的铃铛,宛如人间少女般活泼俏皮,全无一星半点海皇的风采。
非礼勿视,容尘子侧过脸,微挑被角,将她遮盖严实。
门外有细细的风声,像是风吹过窗纸。容尘子猛然睁开眼睛,伸出右手,指盖微微一屈,从榻边的案间挑了些许朱砂。微微念咒,食指微弹。只见朱砂激射而出,点点艳红若火光。
门外竟然飘着几只纸鹤,朱砂一触即着,燃起幽蓝的火光。此火又似冷火,并不牵扯其他易燃物什。顷刻之间,几只欲靠近窗户窥探的纸鹤俱都化为粉末微尘。
容尘子神色凝重,看来道宗始终还有人心存怀疑。
次日清晨,容尘子刚刚洗漱完毕就有村民惊慌而来,说是自家二弟妹生了邪病,特地来请容尘子。自清虚观在凌霞山落成之后,附近妖邪大多走避,故容尘子闻说这事,也很有些惊诧,就进门更衣,打算即刻前往。
榻上那海皇还在睡,容尘子严守礼节,自然不能在房中更衣,只得去了密室。正系着衣带,却见她蹦蹦跳跳地跑进来,白纱轻薄却不透明,让她看起来很纯净:“容尘子,你要去哪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