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刀歌哭弹指梦,云雨纵横覆手空
凭栏无语言,低昂漫三弄:问英雄,谁是英雄?
许是酒香太浓了,她突然伸手抱了他,任自己陷在他怀里,这是一个人格和魅力都让人深深倾倒的君子。在他身上,有着冷非颜早已磨灭不复的侠义和豪情。
这一颗热烈跳动的心,装了天下大义,装了男儿血性,也装了风花雪月的儿女情。
多年的冷血搏命,学会笑里藏刀了,学会不动声色了,学会不轻信任何人了,最后连对手都觉得残忍了。冷非颜养着很多男宠,有时候她甚至不觉得抱在怀里的是一个人,或许只是只猫猫狗狗,抱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来到她身边。最后因着各种原因或横着或竖着离开。
在燕楼,她就是神。没有人可以违背神的旨意,没有人可以评论神的是非,也没有人可以理解神的寂寞孤冷。
而现在,有个人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愿掩她半世流离。冷非颜抬头看看面前年轻的脸,一个笑,不知道什么意味。
二人同乘一骑回到藏剑山庄。
是夜,暴雨,电闪雷鸣。冷非颜安静地站在房间的窗前,看雨幕成帘。门外藏歌几经犹豫,正欲转身离开时,冷非颜突然开门。
雷电交加,一闪而过的光,两个人都隐在黑暗之中。藏歌觉得自己声音有点异样:“我……”他其实是担心她害怕,过来看看,如今见她非常安静,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冷非颜突然伸手揽了他的脖子,藏歌只觉得淡淡檀香入鼻,身上莫明燥热,明知有失礼数,却怎么也舍不得拉上交缠在脖子上的手。
冷非颜抬头吻上他的唇,他的气息是清新的,干净得如同四月的风又带了阳光的气息,她有些贪恋。藏歌微倾身靠在门边,任由她抱着,软玉在怀,呼吸加重,只是一个吻,他从来没有想到原来男女之事,真的可以销魂至此。
她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藏歌感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正蓄势待发。他怎不知这样有失礼仪,但怀里的人热情如火,于是心里偷偷地放低了对自己的要求,反正他是会娶她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不再犹豫翻身将她抵在门框上,吻细细密密地落在雪白的颈上、胸前。
长衣滑落,凉风透体,冷非颜突然觉得有点冷,身体微颤了一下,藏歌已经将她抱起来,用近乎神奇地速度关门,将她压在床上。
也许是第一次,藏歌并没能坚持很久,冷非颜没并没有像对别的男宠那样让他离开。雷电交加的黑暗中,两个人默默地抱着,却都没有睡着。
藏歌爱怜地抚着她的长发:“言言我明天开始筹备婚礼。”冷非颜只是揽着他的腰,淡淡地道:“别说话。”
天色微明的时候,藏歌起身离开,察觉她醒了,笑着吻吻她的额头:“别人看见不好,还早,乖乖睡。”
冷非颜于是没理他,自顾自睡了。
冷非颜
第五章:
饮盟主在天道盟举行武林大会,藏歌也在邀请之列,这种会议冷非颜不愿同去,藏歌只恨不得把她一辈子深藏在藏剑山庄,自然也不会勉强她。
只是想着有半个月的分离,难免有些难分难舍起来。他几乎每个晚上都在冷非颜的房间,两个人抵死一般的缠绵。情字入心,欲也变得无法控制。
第二天冷非颜在藏剑山庄门口为他送行,藏风百般不舍,终还是轻轻一拥:“我会尽快回来,好好照顾自己。”
冷非颜目光深遂,她轻抚过藏风的脸,突然道:“藏歌,我只愿你我之间不会有任何恩怨。”
藏歌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分外明朗,他轻轻抚着她的发:“当然,你我之间,只会有恩爱。”
冷非颜随后离开藏剑山庄,在血腥中长大的人,都是聪明人,即使偶尔做一场梦,也比别人醒得快。
燕楼总坛,冷非颜冷眼看着各种等待受理的定单,这些雪白的纸片,在不久之后都会变成黄金,流入燕楼各分支,或者……朝廷。
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个罪名昭著的所在竟然是朝廷的秘密组织,不过这也是燕楼的悲哀,朝廷永远都不会承认。
冷非颜有时候也想起皇城里的那个人,出师这么多年仍然有着莫名的敬畏。二十几年前金陵的那场水灾,他一共收罗了资质上佳的孩童三百名,而最后活下来的,只剩下三个——三百人中的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