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日子慢慢地过,藏歌凭着他不可多见的慧根,慢慢也混到高僧的行列了,在无为的悉心指导下无论武艺还是禅理都日进千里,行事之间愈加沉稳。
有时候济玄不便,少林的佛礼讲坛便由他主持,在民间颇受尊重。而与冷非颜的不清不楚,变成一段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众口铄金,褒贬不一。
冷非颜最爱做的一件事,是盘腿坐在床边,在藏歌闭目诵经的时候抚摸他的光头,这实在是一个很让人无语的爱好。
一个心无旁物地敲钟念佛,一个手抚他的光头,不停地叫:“秃驴,小秃驴?”无数次,我们的方丈强忍着吐血的冲动,喃喃道罪过啊罪过啊……
少林寺本是方外之地,大雄宝殿少是非。
冷非颜除了调戏调戏藏歌也找不到什么其它的乐子。有时候大家在空地上练武,她也懒懒地在旁边观赏,众僧最开始都有些别扭,毕竟男人堆里面混了一条美人蛇。
后来也习惯了,她看她的,咱练咱的。很是奇怪,那样的一个人物,懒懒地斜躺在高大的树枝上,愣是让人没有半点邪念。藏歌不为所动,冷非颜的气质,是千奇百怪的。
晚上依然是做晚课,冷非颜有时候也跑少林寺的大食堂去转转,里面掌勺的大师都认识她了,只是嘴叼得很,捡个馒头还嫌人家是用面粉做的。
她吃不惯素,又嗜酒,想当然少林寺的伙食跟燕楼不是一个档次,故而也就每次都吃饱喝足再去了。这也就导致我们释禅大师的禅房经常有着淡淡的酒气,还有……当然少不了冉冉檀香。
晚上正作晚课呢,她从窗外灵活地翻进来,藏歌早已习以为常,直接无视。可是今晚的冷非颜,有点不一样呢。
她在床上坐了半晌,然后跳过去双臂环过他的腰,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那样灼热的温度传来,藏歌只是静静地敲着木鱼,连眼睛都不曾睁开。
于是她贴在他耳后慢慢哈气:“藏歌,巫盅的小孩出世了,是个女孩,很可爱。”她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手不规矩地触过他身上的敏感地带:“你要一辈子不理我是不是?”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她轻轻地从他的劲间吻下去,一旋身灵活地钻进他怀里坐在他盘起的腿上,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你睁开眼睛,为什么不敢看我?”
温香软玉怀中坐,藏歌只是静静地诵着经文,那心经一字一字入耳,竟然有种宝相庄严、不可侵犯的错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变得如此难以接近。有时候甚至给你一种感觉……即使是近在眼前,伸手过去也只能触到虚无。
冷非颜默默地听他诵经,即使以她的觉悟根本就听不懂,可是她很安静,慢慢地把脸贴在他胸膛,那心跳依然强健沉稳。可是心里却有什么地方空空落落,无处可依。
她的指尖,轻缓地划过他干净整洁的容颜,在脸颊逗留了许久许久,藏歌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如果他睁开,或许可以看到那双一直坚毅的眸子里闪亮的泪光。
藏歌,是否、你真的要弃了这红尘,也弃了我?
盛夏的夜,就这么相拥,恨不能一夜白头。冷非颜起身走了,禅房里的人渐渐睁开双目,没有人留意桌上无辜的木鱼被更无辜的敲缺了一块。
一盏茶、一柱香
第三十二章:
渐渐地,冷非颜不再对他动手动脚。
以前两个人在一起,他常常是被她强制地抱在怀里,后来她习惯粘在他身边,慢慢地两个人只是对坐,默默地饮一杯茶,然后他诵经,她看书或者无所事事。
他称她作施主,而她依然固执地叫他藏歌,久了,他也懒得纠正了。
有时候冷非颜过来,他正和无为或者别的什么人下棋,她不懂也不喜欢这些附庸风雅,便不会呆得太久。
两个人之间的话本就不多,如此一来,有时候十天半月不出一语也是常事了。每次晚上有她在时,藏歌总是诵那部号称所有经文之“心”的《般若波罗密多心经》,一遍一遍,任凭她美人春睡,心止如水。
于是……冷非颜便渐渐来得少了,呆得时间也比较短,一盏茶、一柱香,有时候仅仅是让他知道她来过了。
有时候他在山下开坛讲佛,聆听者数万之众,每每结束后有人潮围着他讨教,场面声势之浩大犹胜济玄,而那时候她也会融在人海之中,不靠近,不出声,在人潮将散前离开。
也好藏歌,若你当真想要成佛,吾便退回红颜如何?
后来呢,冷非颜一个月会来少林一次,这个频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