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顾隐朝不见了。
连着那把收在墙角的长剑。
顾隐朝只留下两块宝石在桌上,是他从剑柄上扣下来的。赵芜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那是答谢,也是辞行。
赵芜坐在桌旁,怔怔地看着那两块鸽血一般红的宝石,直到有冰凉的液体滴在他的手上,他用手背一抹脸,才发现自己脸上全都是冰凉的泪。
他想,姓顾的,你怎么能,一个字也不留下地走了呢?
果然是个白眼狼。
再见顾隐朝,已是三个月后。
这一次,顾隐朝仍带着满身的血,与上次不一样的是,他是悄无声息地倒在赵芜的门口,赵芜只需要背他短短一程路就好。
顾隐朝醒来后,见到坐在床边抹泪的赵芜,嘶哑地笑了一声,吐出几个含血的字:“哭什么,赵芜,我大仇得报,你该……该为我高兴。”
赵芜咬着牙,他背过身去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其实他也不想总是哭的,只是他见着这样的顾隐朝,实在心头疼痛难忍。
“你知不知道,你的左手已经废了,从此再也不能使剑了。”
“没关系,这不是还有一只手么。”顾隐朝笑了两声,笑里,既有自负,又有说不清的凄苦,“以后我再练右手剑就是了。”
赵芜转过身去,哭着想要骂人,却被一只微凉的大手捂上嘴。
“嘘,别哭。”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名字吗?我告诉你,我的名字是顾隐朝,隐姓埋名的隐,朝日再来的朝。”
赵芜记住了,隐朝,顾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