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负责贴身伺候裴叙的人,名唤元兆,也跟了他近十年了。
此时的城门前已经提前被禁卫军给戒严了。
裴叙被元兆推出了马车。
烈日当头,他的眼睛被阳光晃了一下,片刻后,他的目光才凝在太子的身上。
对方身着杏黄色的冕服,面如冠玉,显得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他走上了前,冲着裴叙行了一个晚辈礼,“晚辈拜见皇叔。皇叔舟车劳顿,辛苦了。”
裴叙神情冷淡,“恩”了一声。
他态度不可谓好,但太子起身后,面上也不见丝毫恼色,仍是毕恭毕敬地道:“父皇知晓皇叔今日到达,早在等候。”
“走吧。”
太子亲自上前推轮椅,裴叙恰在此时,掩嘴咳了几声。太子关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皇叔的身体还没有好转吗?”
轮子不疾不徐地滚过了砖石地,裴叙靠在椅背上,淡声道:“老样子。”
“晚辈常去慈宁宫看望皇祖母,她老人家最关心的便是您的身体了。她得知您此番回来后,常说希望您多多在京城待一段时日养病,勿四处奔波,过于操劳。皇叔乃是我大庆的并肩王,关乎大庆国体,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裴叙没有应答他的话。
轮椅被推上了皇辇,太子翻身上了高头大马,一行人前往了皇宫。
辇车中提前被熏过香,裴叙素来不喜这些味道,觉得呛鼻,于是便挂起了帘。
当今圣上,是先帝在位期间,唯一一个既不讨好裴叙,又不憎恶裴叙,暗中下套的皇子,他也没有搞那些争权的事,只兢兢业业地做好自己手头的职务。
他的生母是个不受宠的嫔,早早地就去了。如今他对太后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嫡母,也是孝顺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