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们大多闭着眼念经,没注意到这破土而出的尸首,那河蚌也坏,她看见了也不吱声,就任由那腐尸在殿中乱走,待尸体行过她面前时,她悄悄伸腿一绊,那玩意儿往前一栽,一下子跌进了对面清玄怀里。
清玄冷不丁和一物抱了满怀,睁眼一看,登时魂飞胆散!殿中一阵骚乱,河蚌捂着嘴偷乐,清玄狠狠瞪了她一眼。
这东西行动迟缓,却极难杀死。符篆无效,似乎并没有魂魄作祟,一群小道士各种法器砸了它半天,愣就砸它不死。
掉了条腿它还一拐一拐地想要伤人。
清玄算是有些见识,只将它两条腿都剁了:“那妖女挑起了凌霞山势,借山脉之势驱动尸体,若阵法不破,邪气源源不断,这些尸体只怕镇压不住。”
那尸体没了两腿,它还在地上双手乱抓,清玄怕它伤人,索性将它双手也剁了。
受容尘子影响,他也是个好洁净的人,衣服上沾了那尸体好些碎肉,此时哪里坐得住。只想着去更衣,但容尘子有令不得离开大殿,他顾及师命,不敢妄为。
那河蚌自然看出他的心思——他实在是不好闻:“要么我陪你去换衣服吧?”
河蚌蹭到清玄面前,清玄咬牙:“师父命我等不可擅离,更衣事小,师命难为。”
那河蚌语笑晏晏,她看着清玄的眼睛,语声温柔:“清玄,我陪你去换衣服吧?”
清玄微怔,突然就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换衣服,他神色如常,饶是满殿师弟也看不出异样:“嗯,换衣服,是该换衣服。”
他起身,令满殿小道士守在殿中,自己带了河蚌外出。清韵有些担心:“大师兄,师父有命,这样……不好吧?”
清玄突然觉得这样全无不妥,他淡淡地道:“无事,我很快就回来。”
他大步出了三清殿,河蚌微扬手,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后。观中不少地方都可以看见乱蹿的尸首,但似乎寻不到生人所在,它们并没有寻到三清殿,只在观中乱走。有时候触发禁制,被烧成飞灰几缕。
清玄去房里换衣服,河蚌自然是想去看容尘子和夫娅斗法的,摄魂术这东西是她的专长,莫说清玄全无防备,就算他口念着三清咒、手掐金光诀,要控制他也不过儿戏。
只是容尘子非常敏感,不可在清玄身上留下痕迹,是以这河蚌也就由着他先把衣服换了。顺着他的意,控制起来比较自然,不易被他自身察觉。
只在门口等清玄更衣,突然两具尸体蹒跚行来,这河蚌随手掐了个古拙的指诀,尸体如同被烫了一般,远远避开。
待清玄换了衣服,河蚌扑上去:“清玄,这阵法看起来好厉害,我们去山里帮你师父吧!”
清玄觉得确实非常有必要去帮师父,这鬼唱声势浩大,师父恐有危险。他拿了百宝袋,背了宝剑:“嗯,我们走,其他书友正在看:!”
天空新月模糊,山道上时常可遇腐尸,有人的,甚至还有动物的。更有一家伙鸭嘴、长颈,短四肢,背上长有尖刺,烂得都只剩骨架子了,也不知道多少年头了。
清玄走在前面,将这些尸身的四肢完全砍去,若遇厉害一些的,河蚌微微施术便可避开。河蚌拿捏得当,他的灵识并未被完全控制,甚至可以说能够自主,所以他还能够思考:“你是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