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北错愕了片刻,面色便古怪起来,想笑又强忍,却在心里暗想,这五殿下此言够狠,竟直接怀疑上了虞澜的身世。
眼见虞致壬神色愈发晦暗,楚策还认认真真地道:“虞澜可比虞易小了三岁,不知侯爷可曾亲自瞧见过虞康氏的肚子?噢…对了,虞康氏肚子起来的时候,侯爷刚好有公差不在永安,回来时那位小公子又是早产吧。”
说完,他仿佛瞧不见虞致壬已经阴云密布的神情,极无害地勾起个温雅笑容,“侯爷以后还是少穿绿色衣衫吧。”
一时间堂内气氛诡异,虞致壬满面阴云地伫立,死咬着牙憋出句话:“五殿下年纪尚小,还是莫要掺和臣子家事。”
他心里却已经七上八下,楚策说的那些,根本就是实情!
此刻穿在身上的墨绿色外衫也显得格外嘲讽,故此话音刚落,便拂袖而去。
瞧着落荒而去的虞致壬,堂内所有人的表情都极为微妙。
韩连颇为讶异地瞧了眼那不瘟不火开始品茶的小皇子,眉目淡然,神情自若,看似斯文温润,可方才那话可谓是字字见血啊。
虞易眯了眯眸,又觉畅快,楚策那番话可当真是在虞致壬心头留了个疙瘩。
虞致壬已经离开,韩连也未多留,但他们都没想到,虞致壬居然是被五殿下气走的……
“五殿下。”陆执北笑眯眯地对楚策竖起拇指,赞道:“强。”
风溯南也忙点头跟着附和,“解气,嘿,虞澜要真不是他的种,怕是那老东西能气得提前进棺材。”
楚策将剩了半盏的桂花茶放回去,斯斯文文道:“此事也算不得秘辛,宫中奴才们传的可比这难听多了。”
这说辞连梅庚也头回听说,毕竟前世还没来得及对付侯府,虞易便先中毒而死,他半眯起眸,若有所思,“从此事上做做文章也未尝不可,若有铁证如山,证明虞澜不是侯府的血脉呢…?”
梅庚唇边泛起笑意,余光却瞥向那安安静静的少年,而楚策仿佛有所察觉般,默契地抬起头,予了他一个天地失色的粲然笑意。
咚咚咚!
梅庚觉着胸膛内的心险些跳出来,眸色不由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