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心里有多不甘,杀意便有多浓。
即便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可楚策还是能瞧出他隐忍压抑的怨毒与愤怒,毕竟他活的时间可比楚洛长得多。
“那个啊。”楚策随性应一句,又带几分漫不经心地轻声,“都是为大楚效力,西北兵权在谁手中都一样。”
行至门口的梅庚顿住脚步,听见内间传来的谈话声,玩味一笑。
西北兵权算什么,淮王连西平王府都住得,西平王也睡得,兵权可不就是囊中之物了?西平王如是想,深觉有理。
片刻,房中传来楚洛温和却尖锐的笑音:“话虽如此,但兵权还是在自己手中放心些,再者,五弟为此牺牲良多,如此劳心费神,若无回报,实在不公。”
这西平王府必然有西平王的暗探,楚洛心想,他故意如此说,便是笃定这话会传入西平王的耳中,挑拨之意显而易见。
殊不知西平王正站在门外,笑意散了个干干净净。
梅庚无声冷笑,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不就是说小策为了西北兵权才委身给他?
平静片刻,门猛地被推开,黑风煞气的西平王迈过门槛,哼笑一声:“若论劳心费神,洛王殿下费的心思也不少,可惜,押注也得寻个稳妥些的,否则便会坏事。”
说罢,又瞥了眼林书俞,后者回以一笑,轻飘飘地道:“是啊,押注是该稳妥,否则一时不察,便要一败涂地了。”
林书俞眼底涌上冷色,这个梅庚实在挡了太多回他的事。
若非梅庚,他怎会找上楚洛?楚洛背后有依仗,容不得他乱来,楚策才是最合适的棋子,他聪慧又如何,不过是个连名分都不清不白的皇子,还不是任人拿捏?
偏偏梅庚抢先一步将人抢去了!
梅庚自是明白他暗指秦皈中计一事,不紧不慢地回敬一句:“会不会一败涂地尚无定论,倒是林大人不如早些回衙门,恐怕陛下的圣旨快到了。”
“什么?”林书俞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