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便是如此,楚策要他好好活着。
在他那场穷尽一切的算计里,所有人都会死,甚至柳长诀也会被迫登基,扛起整个摇摇欲坠的大楚。
只有他,他原本是有机会活下去的,离开大楚,天地为家。
梅庚笑了笑,眼里尽是疼惜,任他靠在自己肩头,轻声哄着:“乖,我会活着。”
似乎是感受到了安抚,楚策睁了睁眼,睡眼惺忪,又闭起眼睡了过去。
是累得很了。
将疲惫睡去的淮王殿下抱回卧房后,梅庚极细致地替他掖好被角,轻轻吻了下额心,随即披上外袍,转身出了门。
书房内,梅庚倚着木椅,眸色沉冷。
刘管家站在案前,一板一眼道:“陆大小姐已同侍中赵贤和离,听闻今日赵贤赵大人遭逢歹徒,正在家中养伤。”
“赵贤。”梅庚呢喃片刻,勾起的唇带几分匪气邪肆,哼笑一声:“投奔洛王了?”
“正是。”刘管家揣着手,面露嫌恶,“陆太尉将他提携至今,此人在外狎妓,同青楼女子珠胎暗结,将人接回了府中抬为妾室,再有一月便要临产了。”
陆清麟小产时,孩子还不到四月。
梅庚觉着陆家大小姐眼光实在不好,毕竟陆氏的女儿性烈,择夫全凭自己,这赵贤着实算不得良配。
心思回转,数个想法自脑中一闪而过,最终定下。
“这个赵贤,先不动。”梅庚眸中翻涌暗色,意味深长道:“逛南巷,可易得花柳啊。”
刘管家会意颔首:“老奴明白。”
“嗯,去办。”梅庚支着额角,刘管家出去后,书房内便彻底陷入死寂,烛火曳动,似沉浮不定的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