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季月棠感觉到的戏谑与试探多过感激。他心中一凛,道:“他仍是过于欠考虑了。”
孟七七摇摇头,“季堂主可别怪他,说起来,他身体不适,我该去看看他。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
“若孟仙君想去,自然去得,这是屈副堂主的荣幸。”季月棠道。
闻言,孟七七却反而拿捏不定了。季月棠如此坦荡,难道屈平真的感染了风寒,所以不便见客?
恰在这时,又一队官兵气势汹汹地闯进来,扬声道:“你们管事的是谁,快快随我走一趟!”
掌柜的忙迎上去,问:“官爷、官爷,我是此地掌柜的,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官爷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你们的货在西城门被扣留了,还能发生什么事,一定是你们夹带了禁物。来人啊,快快把他给我押走!”
官兵要抓人,四海堂的护卫却也不是吃素的。霎时间,刀剑相对,气氛紧张到极点。
掌柜的匆匆扫过四周,这可得了,连忙喝道:“都把刀剑放下!成何体统!”
一众护卫目露愤恨,却无人敢抗命,令行禁止,可见一斑。孟七七微微眯起眼,公主殿下这一波援助来得及时,如今掌柜的即将要被带走,正是四海堂上上下下最乱的时候,浑水摸鱼再合适不过。
可是屏风后面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季月棠,有些棘手。
现在只能把大部分希望都寄托在沈青崖身上了,不知他是否已成功潜入。
此时此刻的沈青崖呢?
其实他就在涌入四海堂的官差中间,他跑在人群中段,不显山不露水,待院中的护卫都因为要抓人的消息而拔剑的刹那,他立刻悄无声息地进入更深处的内院,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天姥山有一招独特身法叫雾隐,虽比不上孤山剑阁的踏雪步那般快,却胜在更加的神出鬼没。如雾如风,消散无形。
四海堂最深处的内院分布着大大小小十几间厢房,以及最重要的藏宝阁。但因为前院有事,所以守卫们大多跑去了前面,只留了几个人在藏宝阁附近。
沈青崖根据孟七七第一次探寻到的情报一个个地方搜过去,心中警惕得很——刚才他没有在人群中发现屈平,虽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必须得更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