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那几人已于今早交代,他们是从吉祥客栈的一位外地散修手中得到的消息,酬金为一百两银子。微臣已着人画出那人画像,正全力搜查。”
“哦?”皇帝似来了兴致,道:“吉祥客栈,可是孟贤侄住过的那一家?”
闻言,赵海平心中一紧,暗道果然来了。
“回陛下,臣认为,此事与孟七七并无关联。一来,把交易地点选在吉祥客栈本就可疑,幕后黑手野心勃勃,岂会犯这等错误?二来,吉祥客栈已名声在外,贵客云集。按照常理,几个地痞流氓是断不可能被放进去的。”
皇帝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奏折,闻言没有什么表示,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朕知道了。”
赵海平便安静地候在一旁,等他将奏折看完。于是这一等,便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皇帝叹了口气,放下奏折,语气中带着几丝无奈与疲惫,问:“难道连你也认为我会被外面的流言挑拨吗?”
皇帝的自称又从“朕”便成了“我”。
赵海平却仍不敢越界。
因为地上仍是一片狼籍,因为那一夜防卫司所流的血,如今依旧渗在石缝里。
“陛下,臣觉得海茶商会极为可疑。臣请陛下准许臣带兵查抄神京四海堂,并传唤季月棠问话。”
东临书院来头不小,季月棠又拜在了院长门下,是以赵海平特地前来与皇帝打招呼。他知道自己不善言辞,更不会察言观色,所以他只要表现出他的“真”。
他知道的,皇帝未必不知道。
他只要实话实话,便仍能得皇帝一分信任。
果然,皇帝沉吟片刻,道:“那好,此事便交由你去办。”
赵海平抱拳,“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说罢,赵海平便要告辞离去。可他万万没想到,就在他转身时,皇帝忽然又把他叫住,道:“你说,朕御驾亲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