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确的选择是什么呢?
鬼罗罗也不知道。
他隐隐感觉颐和正与他越走越远,明明仍在一起,可脚下的路却开始分岔。他时常不能控制自己心中暴虐的情绪,可每每面对着颐和那张脸,便又下不去手。
甚至于,他总在做一些他本不该去做的事情。
良久,颐和道:“若非万不得已,我不想与孟七七为敌。”
鬼罗罗毫不意外于这个答案,道:“小疯狗确实可爱,叫人不忍下手。不过殿下,你得记着一件事,他是陈伯衍唯一的软肋。”
说罢,鬼罗罗似是累了,起身回屋歇息。
颐和这时才又看到他身上的伤,把人拉住,唤来如笙替他上药。鬼罗罗却摇头,轻佻地上下打量了如笙一眼,道:“我自己来便可,殿下难道放心让你的小婢女与我独处?”
颐和想起鬼罗罗的暴虐脾气,不由默然。
鬼罗罗摇摇头,这便走了。负着手掀开珠链慢悠悠地走向里屋,嘴中似乎还在哼着什么调子,一如既往地让人捉摸不透。
颐和望着他的背影,终是没有追过去,转身独自去了书房。
可是看着满屋子的案卷与书册,颐和的心仍是静不下来。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孟七七,不断回忆着他方才离去时的神情,不知该如何应对。
思绪太过杂乱,她便干脆拿出字帖练字,熟料随手抽出一张字帖,便是尧光帝的《神京赋》。
她怔住,久久没有动作。
良久,她放下字帖遥望窗外明月,此刻已是丑时,可今夜似乎格外漫长,长到望不见日出的踪影。
蓦地,她揉了揉眉心,再次唤来如笙,“备药,我去看看鬼先生。”
吉祥客栈里,孟七七亦在窗前书桌上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