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今晚是你我成婚之夜,虽然你睡了,但我应尽为夫之责。”在林渐看不见的身后,栾云晔撩袍半跪在床前。
林渐只听到栾云晔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虽然很轻,却格外认真郑重:“这一杯,许你开心见诚,永不相问。”
“这一杯,许你不离不弃,生死相随。”栾云晔低沉好听的声音格外庄重而温柔。
林渐呼吸一窒,觉得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第三杯,愿折我此生余年,换你一生长健。”
林渐的手不觉把锦被握得更紧,不知为什么,脸颊滚烫得简直要热化了。
若是栾云晔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做点什么不该做的,林渐倒会心安理得地觉得,自己逃避栾云晔躲着他在新婚之夜装睡,是明智的选择。
可是在自己看起来睡着了甚至根本听不见看不见的地方,他却这般真心诚意地袒露心声,庄重认真地许诺,听起来没有半分亵渎利用与居心叵测,倒显得自己这些日子一直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心戒备都多此一举。
他对林月儿果真是这样真心吗?若真另有居心,林渐实在找不出他在无人之处还能这般情真意切的理由。
栾云晔这是认真的吗?林渐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往何处安放。
身后传来酒杯轻轻在桌上搁下的声音。林渐感觉到栾云晔俯身靠近,心暗暗提着。
栾云晔看着合眼躺在床上的人,整个身体都裹在被子里,只有手在被子外面,紧紧揪着被子,臂弯之间躺着一只雪白的大猫。
大白猫和人面对面睡在一起,人的脸微微埋进了白猫长长的绒毛里,绒毛微微遮着白皙的肌肤,雪白的绒毛与鸦色的长睫交织。
安安静静睡着的时候,比他怀抱的白猫还要乖巧三分。
栾云晔微微俯身,一点温热柔软落在林渐的额心,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
林渐的脸颊更烫的厉害,攥紧被子,不自觉把脸往猫毛里又埋了几分,心里痒痒的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又分辨不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