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斟了杯酒给他:“这事我在家也有耳闻,还听说你为了这事,挨了顿板子?”
“可不是!本是想找爷爷求个情,别让我娶这谭青瑶,可没想到爷爷发火倒叫我父亲打了我一顿!”
余岳阳听着别人挨板子的事最是兴奋,仿佛是弥补了他平日里挨打的痛,止不住的笑:“你为何不愿意娶这个姑娘?我们可都听说,这个谭家青瑶,十六岁就名满兴平,美得……那真是美啊!”他读书少,不大会拽词儿。
“哦?听你这语气,恨不得要顶替了梁锦去,与这姑娘成婚啊……”
这话余岳阳听了心虚,忙握着筷子敲了几下盘子:“喝酒,喝酒喝酒……”
梁锦听着傅成这话有些酸气,也没大往心里去,直言不讳的抱怨:“倒不是娶谁不娶谁的事儿,只是我这才刚能跟须问多说上几句话,奶奶就非逼我纳个妾室在院里,我怕须问一生气,从今往后连正眼都不瞧我了!再则,须问终究是男妻,在我们家根基也还未稳,奶奶本来就讨厌他,把外侄孙女儿送给我,不就是为了压制须问么!”
“噗!”余岳风一口酒刚喂到嘴里便喷了出来,忙拿了手帕擦了:“梁锦兄,你这……你这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啊……”
“是啊是啊梁锦!之前你还对这男妻嗤之以鼻,怎么现下……还为了他不愿意纳妾!”余岳阳急吼吼的问,心里压不住一万个好奇。
这事儿按道理也确实跟他有点百转千回的干系。到底现在大家也算了同道中人。只是他这才刚回过味儿来这么多年傅成待他的心思,也刚琢磨出了点儿自己的情意,怎么梁锦倒是变化得这样快!
梁锦站起来,遥望湖岸,吟了一句:“情始无来处,恨终有归期……”
“不瞒你们,我梁锦身边围着的姑娘,哪个不是美貌青春?我们都是风月场呆惯了的弟兄。可到今日,我才体会什么是情能蚀骨。”
这派坦然使傅成为之震动,他自认可比梁锦情深,却不知有没有他那样的鸿运。
别了梁锦,三人正准备各自回家,傅成拱手对余岳风说:“岳风先回去罢,让岳阳坐我的车,我有事找他,一会儿我再送他回你们家。”
能有什么事找他商量?余岳阳隐约知道,余岳风也猜出来了,一甩衣袖,似有不满:“我先走了!”
余岳阳坐在车里,也不敢去看傅成,欢场烟花里厮混这么久,见过那么多风华绝色的姑娘,他还从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紧张。
一颗心似要蹦到嗓子眼儿,他忙咽咽唾沫,誓要把这个心还压回肚子里。
他向来是个沉不住气的,傅成分明说找他有事,这一时三刻都过去了,傅成也不说话,倒教他压不住性子,懦懦的先开口:“……你……叫我什么事?”
“没事。”傅成也不掩饰:“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这就倒打一耙了,弄得像是余岳阳留下了他!余岳阳心里不服。梗着脖子,装得趾高气扬的:“是你找我有事的!你要没什么说的我就下车了!”扯起嗓子喊外面的小厮:“停车!”
马一停,他提起衣摆就要掀帘子往下跳,心里却十二个不愿意,连连叫嚣着:快留我啊快留我啊!
“好好好!是我有话跟你说,你且先坐下!”傅成扯住他的手,又往外喊:“走着!”
那小厮是个识趣的,憋了半天也终于忍不住恭敬的问一句:“少爷,您只说不回府,也没说去哪儿啊?您说个地儿,也让小人心里知道个方向。”
也实在是没个地方去,傅成只好说:“你就兜着圈子溜达罢,我说回家咱们再回去!”
听他这话,余岳阳心里也有个五六分的算计了。也是害怕,有的话不说,哪怕心里猜着了,是另外一番景象,要是说出口,就无法回头了。
第16章
接人
可辅成跟提刀要人命似的,非要一字一句的说:“我跟你……也是打小就认识的情分……”
“是是是……”余岳阳一听到“情分”两个字就只剩下慌张,口不择言忙着打断他。
“……你听我说完!”傅成微怒,又泄口气:“到今日…我对你……”
“这天真是越来越热了哈?我今儿穿得多些,是觉着有点热,你热不热?”
余岳阳是真觉得热,还憋得胸闷,一看傅成的脸色,忙讪笑着:“我是真的……唔……唔……”原来是傅成倾身过去,两手紧紧捉住他的两个手腕子,把他吻住了!
嘴唇贴着嘴唇,鼻子架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余岳阳瞪着个大眼,看眼前的人,连该推开他都忘了……
连带着,也忘了喘气儿,刚想起来,张开嘴巴准备吸一口气,傅成的舌/头却滑了进来,一条湿软温暖的舌/头,却像条蛇一样有劲儿,在他的嘴巴里乱窜着,要去勾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