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兮得意地说:“你不是喜欢刺鲀吗,这个发型,刺鲀同款,顶着它,人人侧目,保准你成为整条街的弄潮儿。”
九龄珠很高兴,杜梨一摸觉得不对劲,脸色刚要变,晏兮赶紧又梳了一个新的发型。
这回头上两角高高竖起,晏兮说:“这个发型,矮子专用,长高三尺,足够你在一段时间内,成为敷春城的话题人物了。”
杜梨一检查,沉了脸,“晏兮,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晏兮见令君脸色不对,收起玩闹的心,这才像模像样地替九龄珠抓了两个髻。
晏兮虽然不擅长给女孩子梳头发,但是他的手巧,做什么像什么,天锻兵番如此复杂的器械都能做,梳个简单的发髻算什么。
他用发钗固定了,嘴上不忘念叨:“你没了你爷爷,也要自己学会梳头发,这么一拧一揪,固定一下不就好了,每天和个狮子狗似的,蓬蓬乱窜,像什么样子。”
头发梳好后,九龄珠在水缸里照了照,眼泪不知怎么的就流了下来。
她擦干眼泪,回头对晏兮他们笑笑,什么也没说。
太阳慢慢爬到了中天,三人出门,看起来这画面还蛮和谐。
包厢里,晏兮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在杜梨面前的杯子里蓄上茶水,眼神扫向阎贺。
两人谁也没说话,用眼神不断地交换讯息,“不关我的事啊,我们令君非要带她来,左右你请客吃饭,不会少了人家女孩子一双筷子吧。”
杜梨坐姿端正,施施然和阎贺见了礼:“想必这位就是晏兮的好友阎......”
“我不认识他!”阎晏二人齐声道。
“阁下误会,今日上乾下乾纯阳卦,宜出行,宜消费。吾坐在这里吃饭,尔等也坐在这里吃饭,只是日子好,碰巧坐在一起,没有什么认识不认识。”阎贺说。
碰巧?
杜梨:“......”
晏兮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令君不用给他这么大的面子,给他行什么礼,他配吗?再说我怎么会认识一个脑子有病,老是神神叨叨的假神棍?只是这个店实在太挤了,我们不小心拼个桌吃饭而已。”
杜梨听着耳边不甚热闹的人声,很快判断出来,这家酒楼今日客人不满三成,有这样拼桌的吗......
阎贺一掌拍在桌上,带了三分震气,附和道:“是啊,有些人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世界上,趁着今日好乾好坤,该扒拉两口就扒拉两口,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你又跟我翻小帐儿,陈芝麻烂谷子的,你累不累啊!”晏兮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呢,岂听不出阎贺话中的好坏,当日阎贺报他身死,又着实放了他一条生路 ,也是希望他找个地方,好好生活。
他也就领了阎贺这份情,不过在口角之争上,晏兮不想认输,还想再回几句嘴。
杜梨在桌子下捏了捏晏兮的手心,笑了笑,打圆场道:“既然如此,萍水相逢亦有情,想必大家都饿了,先吃饭吧。”
晏兮这才悻悻作罢。
菜端上来了,晏兮看着席上这个菜式,直皱眉头:“某些人请客吃饭,就让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