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怒之下,沙狼王的攻击毫不留情,他肩部肌肉又膨胀几分,撑破上身衣物,张口喷出数道灵波。
灵波密度极大,像十几颗灼热而强劲的炮弹,滚滚能量轰击在地,炸起震震黄沙漫天。
沙海中汹涌的波涛、排空的怒浪直扑而来。
棠西雁心中暗暗骂娘,想不到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
那伙盛京来的客商果然厉害,沙狼竟然在他们手中占不到一点便宜。
棠西雁骂完沙狼王,又骂他们天杀的缺德,要灭族就灭得干净点,给我留一只是什么意思,五个那么大的人还打不死一群狼?
没有下嘴唇,就不要揽着萧吹,当的什么城隍尉官!
棠西雁受了沙狼王一掌,更兼身上的旧伤,无力躲过怒浪般的沙潮。
这下怎么弄,沙狼们虽然脑子不好使,干起架来可是个頂个的硬茬。
……
一道白光掠过,拦腰抱起棠西雁,那人脚尖一点,身法轻灵洒脱,眨眼带着棠西雁站在了守宫的背上。
大守宫自劲驱驰之方,脚踏灵力,飞浮上空,那人扶着棠西雁站好,嘱咐道:“你在这莫动。”
他跃身而下。
那匹黄骢骠远远地躲着沙暴,正站在旁边。那人一抓笼头,翻身上马,白色的袍子被风鼓起,如同一朵盛开的广玉兰。黄沙滚石卷单骑,他伏身马背,双足轻点,□□骏马驰出,犹如沙尘灰蒙中跃出的一道朔月流光。
棠西雁忍不住赞叹一声,“好漂亮的骑术!”
杜梨手执缰绳,结印低喝:“五方徘徊,一丈之余;内有霹雳,水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
刹时间风雷大作,倾下万吨水汽,铺天盖地的水浪压住腾空的沙海,将沙子拍在了沙子上,盖下灰蒙蒙的黄。
杜梨精通骑射,对于配合符,印,罡,诀来使用的五行之术也颇有造诣。
沙狼王大吃一惊,灵波凝聚,朝杜梨的方向攒射而来。
杜梨听得动静,星弧弓一箭疾出,一声清啸犹如追日之光,射散灵波,洞穿沙狼王躯体。
沙狼王应身倒下......
他的血流在黄沙里,干的很快。
有风清扬,杜梨打马已归,他拉动缰绳,黄骢膘前肢高高扬起,重重落地,原地转了半个圈,打了一个响鼻停下来。
松蛙见没了危险,带着棠西雁落在沙地上。
“棠掌柜?”杜梨跃下马探寻道。
“啊?”棠西雁看他看直了眼,回过神来,“啊,是我。”
“棠掌柜怎么会在这里?”杜梨疑惑。
不是要等人吗?
“哦,是这样的,我新得的消息说,我要等的人即将会去敷春城,家姐今日已经来了,正好接手瓜州门,我也没有什么事,就先去那边等他好了。”
棠西雁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他也有点疑惑,照理说,以杜梨的脚程,现在应该是走很远了,遂问道:“客人怎么在这附近?”
杜梨摸着黄骢膘的鬃毛安抚它,这马已经洗刷干净了,马鬃修剪地很整齐,又梳了三个辫子,这是大漠里的时尚风气。
杜梨的声音有些低沉:“棠掌柜不知,前日夜风投宿的客商横死沙堆,身上竟是沙狼撕咬痕迹。在下手刃沙狼,听得动静,便寻了过来,不想是棠掌柜......”
棠西雁斜瞥了黄骢膘一眼,黄骢膘自知心虚,哀怨嘶鸣一声,躲开几步,不敢离杜梨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