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图蹲了下来,目露冷光:“只怪你倒霉,神医苟蔺在你定远军中,别的毒物我岂能给你用,自是要压上这孤注一掷。”
顾清宁抓着他的脚踝:“你到底……到底想作什么?”
扈图不语,摆脱了他的手只站了起来,顾清宁呜咽一声,手指紧紧掐进地上的毡布之中,几乎生生扯破。
便在此刻,外面突然吹起了号角,是应敌的信号。
有亲卫匆匆进来了,面带慌张,半跪在地:“禀告三王子,定远军突行至五十里处!”
“有几人?”
“目前可见五百人。”
扈图脸色一变,他当真不知道梁王真的这般怒发冲冠为红颜。
如若真打起来——这可不太妙啊……
扬起了手:“传令下去,全军备战!”
他看了眼顾清宁,“你的王爷终于来了,咱可期待许久了!”
顾清宁迷迷糊糊中听见,心急如焚,身痛无以复加,只倒抽一口气,昏厥了过去。
扈图皱眉,吩咐到:“将军医叫来,可不能让他死了,务必吊着他!”
他又看了眼另一边地上的尸首,便让人用毛毡裹就,藏于一角。
还没一会儿,数位军医匆匆而进,扈图又亲自交代了几个亲信,便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出了帐门,便有侍卫替他穿戴好战袍,身后,一批又一批的匈奴将士们纷纷上马。
——梁王亲自出马,扈图自是不敢怠慢,除了派了两个小队的人马在营地护着,其余的将士都上了。
扈图抓了抓鬃毛,嘴角一歪:“咱们会一会这南朝的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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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正午,日头正于空中挂着,然而因着初春,晒在身上一点儿热度也没有。
两队人马短兵相接,扈图策马扬鞭冲在了队伍的前方,只见不远处一队人马已是在原地等候良久,不过数百之人。
虽己方人数多了数倍,然扈图生怕有诈,只十数丈便停了下来,远远打量着。
广袤无垠的西疆,数百人冲天而立,其间一人身量伟岸,虽是铠甲沾身仍挡不住那贵不可言之气魄,薄唇微抿,双眉入髻,一双利目似有芒光。
知道这便是南朝定远大元帅萧玄衍便是了。
扈图面上不变,只是双足一蹬,让马匹上前了些。
“梁王前来有何贵干?”
萧玄衍将手里的缰绳一扯:“给三王子送一份厚礼。”
“哦?”扈图心里冷笑:“不才竟不知梁王如此厚爱。”
萧玄衍微微一笑:“三王子招待本王之心肝多日,我大南乃礼仪之邦,如何能空手相来。”
一边朝着身侧道:“还不快给三王子送上。”
当下捧着一褐色木盒,策马而去,扈图身边的亲卫见状上前接手了,拿回来递交给扈图。
扈图翻开一看,是一块和田玉,巴掌大小,做成了个印章模样,莹莹有润光,触手有温感,不似俗物,只见他背雕猛虎擒豺,然台面上确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