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云画就觉得薄司年有些不太对劲。

平日里薄司年虽然也不苟言笑，但在家人面前，他的眼神还是很柔和的，也比较放松。但是今天，他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云画想了想说：“瑶瑶去贵省应该快回来了吧，她先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在说，顺便帮那边的人找到了一条致富路，那边盛产一种橘子，看起来不太好看，但是味道特别好，以前没销售渠道，她帮着联系了。”

薄司年终于笑了一下，“嗯，她也是放心不下，农村医疗卫生一直都是难题，尤其是那边多山村交通不便，就算是捐赠了卫生室，也不见得能维持多久，还得让那边的人先富起来……其实大多数地区都是这样，这种现状暂时也难以完全改变。”

“瑶瑶大哥想的是，能做多少做多少。”云画笑笑，“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嗯？”薄司年抬头看她，“什么？”

“我觉得你情绪好像不太好。”云画道。

薄司年沉默了一下，放下筷子揉了揉眉心，“也没什么，就是最近有些累。”

“你身体也需要好好休养啊，该保重的时候就得保重。”云画笑道，“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政治生涯的长短，跟身体健康的关系真是太大了！您看我老外公。”

云画说的是自己的外曾祖父，季家那位开国远勋，近百岁高龄了，虽然身体确实不如从前，人也有些迷糊，可他的地位摆在那里，是目前国内最德高望重的老领导了，可以说，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季家就不会倒，更何况，季家的小辈也都已经成长起来了。

相反的，比如从前的赵家，也出过一位和季老同等身份的，可赵老早早去世，后辈就算是有本事再能立起来，也没办法站在那种高度上。

这是比较长远的，还有最简单直白的，组织上在考察升迁的时候，身体同样是第一要素，毕竟这些职位上的人如果出现健康问题，就很有可能造成一定程度的动荡。

“我知道的。”薄司年笑了笑，“我就是觉得有些烦。”

“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