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没忍住哼了一声。
“怎么回事?”祁霄抬眼追问。
“我没事,伤口好的慢罢了。”
唐绫还要维护祁霄,青岚就忍不住了,直言道:“围猎时拉扯了伤口,之后又不忌口……”辛辣、烈酒、羊肉,前日夜里唐绫哪一样都没少吃。
“青岚!”唐绫轻斥了青岚一声,“取药来。”
青岚磨着牙瞪了祁霄一眼,转身出了营帐回去取药箱,他心里有气,但唐绫的话他不敢不从。
祁霄替唐绫清洗了伤口,好半天才说了一句:“抱歉。”
“是我贪吃贪杯,与你何干,做什么要你道歉?”
祁霄张了张口,却只叹出一声,皱着眉头仔细将唐绫的伤口洗了好几遍,才又问:“疼吗?”
怎么能不疼呢?那时祁霄就在当场,这一刀没留一点余力是深能见骨,若非他戴着“尘缘”,手臂肯定保不住,甚至命都要丢了。
现在看着唐绫小臂上这道狰狞的伤疤,祁霄只觉得心口堵得慌,堵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多会儿青岚提着药箱回来,祁霄亲自给唐绫上了药,将伤口包扎妥帖,他动作很轻又很快,唐绫几乎没什么感觉,只是祁霄皱着眉头不说话的样子,让他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多谢。”
祁霄垂着头,轻轻将唐绫的衣袖放下覆盖了惨白的纱布和他的伤,遮起来他的伤好像就能好了。
祁霄一手还托着唐绫的腕子不肯松开,眉头也还揪着。
祁霄终于抬头看向唐绫,眼神复杂似有薄怒,又积攒着许多说不出口的话,唐绫像是看着便能懂了。
唐绫用了些力气才抽离开来,起身向祁霄道了句告辞,像是逃跑似得快步离开。
直到出了祁霄的营帐,唐绫才缓下脚步,轻轻按住心口。
青岚撑开伞才发觉唐绫神色有异,赶忙扶住唐绫,问道:“公子可是旧疾犯了?”
“我没事。”
青岚不敢怠慢,快步扶着唐绫回去,幸好他们的营帐就在不远,一回去青岚就忙给唐绫把脉,着急忙慌的架势吓了叶淮一跳。
“怎么了?公子旧疾又犯了?”
青岚仔细给唐绫把脉,微微摇了摇头:“公子脉象是有些急促,但非是惊悸之症……公子有何处不适?”
唐绫轻轻摇头:“我没事,不要大惊小怪。”
***
唐绫走了,祁霄的眉头却没松开,他命宗盛备笔墨纸来,自己坐到了方才唐绫对弈的位置上,将三局棋一一抄录下来。
白溪桥在一旁看着,冷冷问道:“你抄这个做什么?”
“卖钱。”
白溪桥当祁霄又糊弄他,不由气急,抬手就敲祁霄的脑门:“糊弄师兄你还来劲了?!”
“啊呀!”祁霄吃痛,揉了揉头,抬眼直瞪白溪桥,“不胡说,回元京你就知道了。”
白溪桥拉了把椅子坐到祁霄身边:“我不管你要卖什么棋谱,但霄儿你不能这么下去了。
听师兄一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