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纸都捅破了,许多话就不用再压着憋着了,唐绫忽然觉得轻松很多。
祁霄笑起来,趴在唐绫床头,伸手抚着唐绫的脸颊:“早点睡,我等你睡着再走。”
唐绫凑过去,与祁霄额头相抵:“今日你很累了吧?”
“嗯……事情闹得太大,恐怕不好收场。”
“早些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明日我等你。”
“你不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为何回来的这样晚?”
唐绫笑了笑:“是陛下给你交派了什么差事吧?”祁霄迟迟不归,唐绫就猜到了。
虽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祁霄既然搅了进去,之后恐怕都会很辛苦。
祁霄也跟着笑起来:“你这样聪明,真有些可怕。”
唐绫撑起来一些,看着祁霄:“所以你怕了?”
祁霄伸手抚在唐绫颈侧,将他勾近些,望进他眼眸里:“怕你突然因为身份而离开我。”
唐绫的笑意骤然消失,祁霄一句话不偏不倚地戳在他心中最疼的地方,他也怕,越是喜欢他就越害怕。
祁霄望着他,满眼温柔,低声念说:“唐绫,不许离开。”
“……好。”
唐绫吻了吻祁霄的额头,“祁霄,你要记得你许了我一生,不许反悔。”
“好。”
祁霄心中一荡,凑上去吻住唐绫。
***
祁霄回到仰熙斋,宗盛和池越还在院子里站着,倘若是个目力不好的人肯定要将二人错看作院中的假山石。
“杵着做什么?白溪桥呢?”
宗盛肩背上懈了力道,不再全身戒备,都被祁霄看在眼里,宗盛回身向祁霄答说:“他去小厨房找吃的了。”
“池越,把人找回来。”
“是。”
池越话音未落人就不见了。
池越轻功之好令祁霄惊艳,轻轻挑了挑眉,向宗盛问道:“说说吧。
池越,什么来路?”
宗盛微微低了低头,跟着祁霄的步伐往屋里走,一边应道:“我与他是同期入的五都府。”
宗盛只说了这一句,他原本话就少,若是寻常,祁霄也不会再多问,但看他们二人方才那样子,把池越留着恐怕不行。
祁霄入屋,倒了杯水喝,又问:“你怕他?讨厌他?为什么?”
宗盛不敢抬眼看祁霄:“没有。”
“宗盛,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这是第一个对我说谎。”
宗盛应声跪下,欺瞒是头等大忌,他方才说的虽不是假话,但一时嘴快确实有想瞒的意思,被祁霄无情拆穿,他只觉没脸在祁霄身边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