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我一身武艺的由来。”
唐绫对江湖轶事并不太熟悉,但他记忆力惊人、过目不忘,天御剑谷山陌他有所知,是陈国剑术第一人,成名近四十载鲜逢对手,周、齐但凡有些名气的剑客都曾向谷山陌递拜帖请战,只不过近十年谷山陌在江湖上已无音讯。
“我师父的名号你应当听说过吧?没有也没关系。
寒辰宗你一定知晓。”
桌上的茶壶里有备好的茶水,祁霄替唐绫倒了一杯,忽然插了句无关紧要的话:“刘伯原先怕招呼不了我们这样的贵客,还不肯呢。
这儿的茶水可不是齐国青茶或御贡的茶叶,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
唐绫接过茶杯,淡淡笑着,轻轻摇头:“一点不介意,反而很喜欢。”
“喜欢茶?还是喜欢我?”
唐绫喝了口茶,低声应道:“都喜欢。”
祁霄也喝了口茶,低声笑道:“那就好。”
“二位公子,面来了。”
刘伯给祁霄和唐绫端上两碗鸡汤面,配了三碟小菜,还温了壶酒,比起上一次的清汤挂面可算得上十分丰盛了。
“多谢刘伯。”
“哪里话,公子若有何吩咐,尽可唤我。”
待刘伯离开,祁霄继续说起旧事来:“寒辰宗的事情,你该有所耳闻吧?”
唐绫点了点头:“听闻近年来凤林山中匪患不断,朝廷几次清剿皆毫无所获,皆因寒辰宗庇护盗匪所至,直到一年多前,陆方尽受命领兵入凤林山,才将山匪尽数剿灭。
现在听你说起来,事情恐怕并非如此。
是与齐国的细作有关?”
说起凤林山,唐绫心中即刻闪过当初刺杀他的佔事处刺客,莫非那些山匪与齐国细作有关?
祁霄往唐绫碗里夹了一块酥肉,说道:“原本我并不知道缘由,那些山匪都像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对凤林山又十分熟悉,每次官兵清剿都剿到寒辰宗门开来,一来二去师父发觉了不妥,甚至大开宗门任由袁州府府兵去搜,可就算如此,污蔑的脏水还是洗不掉。
寒辰宗的门人只要出山入城就会被官府羁押,以盗匪定罪入狱、受刑,不到一年寒辰宗人都成了过街老鼠,师父遣散了门人,隐居深山,可即便如此,袁州府还是不肯放过。”
祁霄说着话,握着茶杯的手已不知不觉越发用力,指节都泛了白。
唐绫伸手覆在他的手腕上,问道:“当时白柳已死,定远军也被裁撤,齐国的细作要过凤林山潜入陈国已容易许多,何必再费此周折?”
祁霄叹了口气:“这便是我想查清楚的事情。
是谁,非得要白柳和师父的命!”
祁霄怒气腾升,一时没控制住手中茶杯被猛地捏碎,茶水洒了一桌,瓷片四溅,唐绫大惊往后一仰,抬手遮住脸。
“有没有伤到?”祁霄吓了一跳,忙去查看唐绫。
唐绫摇头:“我没事。”
唐绫闪避及时,只是弄湿了衣袖罢了。
唐绫是没事,但祁霄有,他的手被茶杯瓷片割破,血淋淋的他还不自知。
“刘伯!”唐绫忙用锦帕捂住祁霄的伤口,来不及查看祁霄的伤口,只见鲜血一滴一滴串成线不断掉落,锦帕片刻染得殷红,唐绫心疼不已,又急急喊了一声,“刘伯!”
“公子有何吩咐……哎呀!”刘伯进来一看是祁霄伤了手,赶忙转身去打水取来干净的纱布。
“我没事,小伤而已,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