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桥进屋一屁股坐下,先给自己倒了口水喝,免了那些客套的问候,直接将事情简单说了说:“许证想从溪渠进霸山可算白费力气了,若还敢再来,我便把他活埋在霸山城墙根里。
但你怎知他会挖断溪渠,让人日夜值守?”
“猜的。
若是我,我就会挖。
一则,霸山缺水,没了水源,军心溃散、城中必乱;二则,挖断了溪渠,便有了一条通入霸山的暗道,原本那溪渠便是用来破霸山的。”
白溪桥一杯茶一口喝了个干净:“但许证不知道,从我们进入霸山的第一日起就在蓄水,每家每户都要按需领水,就算溪渠被挖断了,城中百姓也不知道,我们暂时也不会缺水。”
唐绫轻轻一笑:“许证一辈子在你爹手里吃过的败仗大约都不如这两个月败给你的多。”
白溪桥叹了一声,摇头说道:“不必捧我。
我有自知之明。
我不过是据着霸山要塞易守难攻而已,我爹和许证才是真刀真枪战场拼杀。
况且,还有名动天下的荀安侯世子给我做军师,要败还真不容易。”
唐绫给白溪桥续了杯茶:“白大哥不必过谦。
相信白大将军在天有灵,定会倍感安慰。”
白溪桥笑了笑,眼底有些落寞。
不多会儿青岚和仆人端来了热水、送来了宵夜,白溪桥将甲胄脱了,洗了把脸,才复坐下吃东西,他早就饿了。
白溪桥一边吃一边问:“这么晚了请我过来吃宵夜,是不是霄儿有信来?”
“是,给我们报个平安。”
白溪桥点点头:“算他小子还有心。”
“祁霄一切顺利。
许证围霸山已近两月,也该是粮草耗尽的时候了。
霸山的水井并不丰沛,储水有限……”
白溪桥一笑:“明白。
明日我就将关着的那些齐国守军给许证送回去。”
唐绫点头,并肩作战两个月,白溪桥和他也开始渐渐生出了些默契。
“我这里有封信给许证,你明日放人的时候一道送出去。”
“下战书?”
“不,劝降书。”
白溪桥噗嗤一声笑出来:“不知道许证收到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若招降书能将许证那老头子活活气死就更好了。”
白溪桥笑了好一阵,越发觉得唐绫和祁霄很像,若是祁霄在这里,定会想出些损招来气气许证也好。
唐绫将信放到白溪桥手边。
白溪桥搁下碗筷,先拆了信来看,只读了了开头他便皱了眉,抬眼看向唐绫:“这……?”
唐绫只笑,白溪桥又低头继续往下读,读完了愣了半刻才将信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