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非得称斤论两的来做买卖……不是你说的,若得两心同,夫复无所求。”
池越轻轻挑起眉,看着宗盛:“平时噘嘴葫芦似的,别人说一百句你都不说一句,今天怎么为唐公子诸多辩解了?”
“……我只是希望爷能开心。”
宗盛看着池越,说得很认真。
祁霄有唐绫在身边的时候很幸福,就像池越在他身边,他就会很幸福很满足。
池越愣住了,一时不记得要说什么,他好像突然发觉宗盛根本不是他以为的那么傻,才会不懂记恨、轻易原谅了他,才会经不住他撩拨,才会……被他瞒骗。
“……宗盛……如果有一天,是我背叛你,是我不告而别,你会怎么办?”
宗盛难得的露出笑来:“那我就等你回来。
不过,能不能不要让我等十年那么久?”
池越突然哽住了,十年前他走得干脆彻底,那时候他们还不是这样亲密的关系,池越以为只要宗盛没事,他自己就无所谓,就当他是一条恶狗,咬了他一口,宗盛可以恨他、可以忘记他、不必在乎他……
“……你等我了?”
“嗯,”宗盛轻轻叹气,“等你回来给我一个解释。”
可池越没有解释过……
宗盛走过去抱住池越:“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不重要。”
只要池越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当年的事情宗盛虽然不清楚,但发生在池越身上的变化,那些消失的伤疤,中秋那夜他醉酒后的胡言乱语,就足够宗盛明白池越这些年活得多辛苦。
现在他只希望,池越不再受伤、不再疼,希望因为他,池越是快乐的、幸福的。
池越趴在宗盛肩头,突然想哭。
上次他哭、他撒泼,借着酒劲那么肆无忌惮,可这次他却不想让宗盛看见他哭了,他想笑,他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不应该笑吗?
池越捧住宗盛的脸,狠狠吻他!
这几个月他们虽然几乎形影不离,可行军打仗他们不可能有什么机会亲昵,池越和宗盛也都是忍了很久很久了。
宗盛按住池越扯他腰带的手。
“都说了他们不用你操心!”
***
比起另一间屋子里的缠绵缱绻,祁霄房内却像是一场无尽屠戮的战争。
床架吱吱呀呀得响个不停,凌乱交叠的喘息声,在祁霄耳畔混杂的声音扰乱了他的心绪,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想恢复理智,他像野兽一般遵循本能,什么都顾不得,也什么都不想管了。
“祁霄!呃啊——”
唐绫瘦了很多,腰细得好像祁霄一双手就能握住,脆弱得像随时都可以被轻易折断。
唐绫看着他,眼里都是水雾,什么都看不清楚,他整个人有一种失重感,像是飘着的,却又像是被什么捆住了,如同被扔进水里的锚,只会不断不断往下沉。
祁霄第一眼见到唐绫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对,他像,氤氲中透露着浮靡的白莲,绮华而奢、浮幻不实,像是祁霄即便攥在手心里都永远得不到的痴想妄想!
“为什么?为什么!”
祁霄一遍一遍地问,撕心裂肺地低吼,可为什么唐绫还是不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