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桥忍不住笑起来:“呵,可让他等着吧,无需几日硕粱城破,他就等着我们去收编他的大军吧。”
陈恒谨慎的多,心里总有些不安:“付守光迟迟没有动静不知是憋着什么坏。
若我们此时发动攻城,付守光突然出现里外夹击,就算这仗能胜也会损失惨重。”
白溪桥不是不知道陈恒担忧之处,不过他并不认为付守光能有逆转局势的能力:“从季汌到硕粱少说要十日,咱们攻城无需这么久,就算付守光此刻动身回援也来不及了。”
陆秀林叹了口气,说:“我倒是不怕付守光回援,反而是觉得他按兵不动或许有其他原因,而我们不知道的这个原因或许才是凶险所在。”
几个人七嘴八舌说了许久也没个结论,都纷纷转头看向祁霄,他是主帅,攻城与否、何时攻城都是他一声令下。
祁霄一直没说话,他有些举棋不定。
齐国已然是大势已去、半截入土,硕粱皇都内有池越策应,城破不过时间问题,就算付守光的大军回援也不能改变什么,这一点他与白溪桥想法一致,但陆秀林和陈恒的担心也不无道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付守光是变数,凤家也是,伐齐胜败在此一战,若因贪功冒进而落个满盘皆输,他就太对不起唐绫了,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祁霄犹豫之际,帐外有人来传信:“报将军,营外有一人自称星罗卫,求见将军。”
星罗卫?
帐内所有人大眼瞪小眼,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里。
自从唐绫离开,星罗卫尽数跟他一起走了,怎么突然又跑来找祁霄了?难道是唐绫又出事了?不该啊,他不是早就回去了?
“让他进来。”
来人正是曹庚,当初在嘉林关等待接应唐绫的人,除了陈恒,帐内其他人都认识他。
曹庚一进来直接给祁霄行了个大礼:“见过王爷。”
然后跟帐内诸位也简单打了个招呼。
帐内气氛越发诡异起来,白溪桥等人尴尬地回应了曹庚,其实心里颇为不悦,唐绫离开霸山的时候可是狠狠坑了他们一把,让他们半夜里遭了许证偷袭,灰头土脸地丢了霸山,事后还不敢在祁霄面前提,就怕戳到祁霄的伤心处。
现在曹庚怎么有脸来?
“你家公子可安好?”
“回王爷,公子已至叄州,一切安好。”
祁霄微微点头,不着痕迹地叹了叹:“那就好。
你这次来不是为了替他报平安的吧?”
“是,公子离开之前嘱咐小人办了两件差事,办妥后即来禀告王爷。”
“禀告于我?那你说吧。”
“第一件,公子吩咐将两封密信和半块虎符送给付守光,说,若王爷攻至硕粱付守光仍是按兵不动,就来告知王爷。”
白溪桥、陈恒和陆秀林都看着祁霄,三脸懵,啥意思?这没头没尾的,唐绫干了什么?两封信?半块虎符?什么跟什么啊?付守光按兵不动是因为唐绫的计策?可为什么啊?
祁霄一听曹庚的话就全明白了,轻叹一声。
那两封密信和半块虎符都是他们在刑天关许证书房里搜出来的,当时交给唐绫保管,没想到他用在了付守光身上。
两封密信是许证与齐国端王,以及佔事处往来的信函,两封信都很有些年头了,其中内容是关于延氏的旧事。
三十年前,延氏卷入党争,与如今的齐国皇帝两立,事败后,延氏家主被佔事处暗杀。
祁霄并不清楚延氏与付守光有什么关系,但唐绫肯定是查到了什么,才能利用这两封密函。
现在付守光迟迟不回援硕粱,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准备袖手旁观,不会出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