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扼住了两江汇流之处,即便陈国对大周用兵,我们亦可应对。”
唐峘领军多年,深以为然,现在陈国夺了齐境大半国土,将来陈国陛下若真有野心再要出兵大周就有两条路,一条是越过太华江,一条则是从越过柳江。
太华江辽阔湍急,陆方尽数月都渡不过来,而柳江则容易许多,一旦开战,从水路调军会比走陆路快许多,何况神照营本就极善水战,陈国必然讨不着好。
“这事不能由我唐家来提,容我想想办法。”
“多谢爹。”
“谢我什么,利国利民之策若能推行自然是好,臣子本分而已。
不过你刚醒,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
唐绫慢慢喝了口粥,说:“刚入陈那会儿,走秦江水路北上元京时,我便想着若陈周能通商贸,或许就不用打仗了。”
只有将两国利益绑在一起,用巨大的利益绑在一起,才能有和平,联军伐齐是如此,通商亦是。
“好孩子,快喝粥吧,都要凉了。”
唐峘看着自己儿子,不禁想,唐绫如此费神究竟有几分是为了大周利益,又有几分是为了陈国那位新立的太子?
唐峘离开后,唐绫倚靠在床头,沉默地望着暮光从窗棂外透进来,天色一点一点沉沉暗下去。
他手里握着那只银簪,眼神里有伤竟还有些喜。
银簪叫做绮年,祁霄送给他的是最美好的时光,或许那样的美好无法再回来,却已足够他永远珍藏在心里。
唐绫昏睡时陷在大雾里,没有前途也没有归路,更没有祁霄,他迷茫无措,当一切都成了虚无,留不住、求不得,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死了,还不如死了,或许就能不再痛苦。
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从未设想过另一种结局,能与祁霄长相厮守的结局,是他一再逃避敷衍,是他无法坚持守住他和祁霄之间的爱情,是他背弃了,是他咎由自取。
可唐绫心有不甘,他答应要等祁霄,至少他可以等,就算茫茫迷雾中进退无路,他愿意留在那里,与孤单作伴,至少他要守住这个承诺,他想为此再努力一点。
他会建一座小院子,像霸山里的那座院子,种上昙花,努力地等一等。
或许有一天,花会开,他等的人会来。
作者有话说:
我的绫绫子是个坚强的孩子……呜呜……我是不是很勤奋!我好想拉进度条啊!赶紧让狼崽回来见绫绫子!不能烂尾不能烂尾,我要好好写……【明天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第177章
白溪桥推门进来:“太子殿下……”
“滚!”
“嘿,你冲我发什么脾气?陛下诏书都下了,天下皆知,你以为你窝在这里不出去、也不见人,就什么都没发生?”
屋内酒味冲鼻,白溪桥都忍不了,赶紧将门窗全打开了,一把夺过祁霄抱着的酒坛子,厉声道:“喝喝喝!喝不死你!哪个再敢给你送酒来,我就军法处置。”
“滚!”祁霄喝得很醉,整个人又昏沉又轻飘,想跟白溪桥抢酒,却连白溪桥的衣袖都抓不住,“给我!”
“你够了!”
“给我!”
祁霄头重脚轻整个人往白溪桥身上扑,白溪桥往后退了一步,祁霄直接栽倒在地。
白溪桥也怒了,自从回来霸山祁霄一进这个小院就一步没有踏出去过,开始喝闷酒,没两日册立太子的圣旨到了,他就躲进了屋子里,喝得更厉害了。
白溪桥知道他心里难受,对外只说祁霄染病要休息,容忍着他一醉数日,可祁霄越发自暴自弃,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喝死的样子。
白溪桥将酒坛一摔,揪着祁霄的衣襟把人提溜起来,拎出房门,连拖带拽地押到院中储水的大水缸前,直接把祁霄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