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了然,提醒道:“也不知哪来的疯子,你可得小心些。”
关衍点点头,问村人家中老母亲身体如何,村人目露感激:“现在能下床了,多亏你!”
农户之家靠天吃饭,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根本没钱看病,幸好村里有个会医术的,大伙平时摔伤发热都能给看看。
关衍面色温和地交代几句就与村人别过。
夕阳橘红的亮光落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让这个年轻的农夫更显俊朗。如若不是他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皮肤又因为常年劳作和上山采药而晒成古铜色,仅是这出色的长相和沉稳的气质说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也不为过。
村人心中感慨,决定回去问问婆娘娘家那头是否有适龄的姑娘,关衍二十好几了还未成家,他挺愿意和关衍成为连襟的。
关衍不知自己的人生大事又有一人替他操心上,他看向山洞的方向,默默加快脚步。
当年他父母意外去世,村里人对他照顾颇多,他心中感怀,后来因自身之故习字看书,又跟一位老大夫学习了几年,渐渐能为人看病。可惜他医术不精,能治好村人的脑热摔伤,却治不好自己的怪病。
思及此,关衍的脚步沉重许多。
他每月一次的发热很快就要到来……
“啊——,你个疯子找死!”
一声惨叫拉回关衍的思绪,他一抬头就看到村里的癞子举着石头朝顾九渊砸去。而顾九渊毫不畏惧,死死咬着他胳膊不松口。
“癞子,住手!”关衍大喝一声,赶忙冲上前把两人分开。
顾九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未被头发遮挡住的一只眼冷冰冰地盯着癞子。
他脑子是不清醒,但不是对疼痛没感觉。这人让他不舒服,他只是凭借本能反击。
癞子看了眼自己被咬得鲜血淋漓的胳膊,黑着脸怒把石头砸过去:“关大哥你让开!我今天要好好教训这个疯子!”
“你明知他是疯的还招惹他,这是给自个找不快活!”关衍边说边护住顾九渊躲开石头。
石头落地发出一声闷响,顾九渊立马冲出去,关衍脸色一变,急急把人拦住。
男人手臂强健,把他抱得很紧,他没法动。
顾九渊眉梢紧拧,嘴巴一张,啃在关衍身上。
关衍闷哼了声,对上他发狠的黑眸,低声道:“你乖一点,别闹,待会给你好吃的。”
顾九渊目露疑惑,不明白关衍说什么,但关衍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让他感到舒服,他也就没再乱动。
“关大哥你帮着个外人是什么意思?”癞子不服气地叫道。
关衍正色回他:“我帮理不帮亲。”
癞子十分窝火:“他一个疯子能有什么理?人话都听不懂!你这般护着他,只会好心当成驴肝肺!”
关衍沉声道:“我帮他是我乐意!这会大伙都在家里吃饭,你上来干什么?赶紧回家去!你爹前几日下地干活把腿摔伤了,你回家去看着,别让他下床走动!”
癞子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可关衍在这他又拿顾九渊没办法,只好恨恨地瞪了眼顾九渊。
顾九渊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下回别再让我遇见你!”癞子气咻咻地丢下一句狠话,不甘不愿地下山去。
待他走远,关衍侧头对揪住自己腰侧皮肉的顾九渊道:“还咬?我不是兔子也不是好吃的,好吃的在这。”
看他把背篓脱下来,一瞬间,顾九渊明白了,立马松开嘴,目光火热地盯着背篓。
饥饿让他对吃的尤为敏感,待关衍从背篓里拿出粥,他动作飞快地扑过来把粥夺过来。
知道劝也没用,关衍只能无奈地看他把粥灌完。
一大碗粥下肚,腹中的饥饿感顿时缓解,顾九渊端着碗,瞧碗里还有米粒,毫不犹豫地伸舌把碗底刮了一遍。
“没吃饱?”低估了他的食量的关衍摸摸鼻子,“明日我做多些送来。”
顾九渊置若罔闻,把碗一扔坐地上靠着石壁发呆。日头火辣,他蓬头垢面,身上的长衫又破又脏,凑近几乎能闻到一股味。
他自己不觉得,只是感觉不太舒服,可是又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舒服。
关衍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他把衣服拿出来对顾九渊说:“你的衣衫不能再穿了,换一件吧。”
顾九渊没听见。此刻他脑子一片混乱,无数画面重叠交织在一块,什么也分不清。
关衍提高了声调:“这衣服
穿着难受,脱下来!”
顾九渊终于回神,他转头着关衍,漆黑的瞳仁满是茫然。
关衍面色苦恼,拿他没办法。
犹豫许久,瞧山洞外无人经过,关衍忽然站起身,飞快地把上衣脱掉。
男人古铜色的肌肤,虬实的臂膀,微微隆起的性感胸肌,线条流畅、劲瘦紧实的腰身毫无遮掩地映入顾九渊眼帘。
顾九渊怔怔看着关衍,像丢了魂般。
关衍对他扬扬手里的衣衫,飞快地说:“快把衣服脱了,换一件!”
顾九渊不动,目光黏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