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余棠目送两人离去,目光落在顾九渊与关衍相扣的十指上,眼睛猛地睁圆!
别说余棠惊得久久不能言语,心里一阵后怕,柳长老看见顾九渊牵着关衍出来也吓了一跳。
女人的直觉让她觉得这两人不对劲,可教主和关衍公子都太过大方了,这般亲密扣指,瞧见他们不躲不闪,她一时也分辨不清是不是自己感觉出错。
“继续看管。”顾九渊随口吩咐了句,拉着关衍进屋,给他到了杯茶。
“阿衍想问什么?”
关衍轻抿一口茶水润喉,抬头看他:“我后背开花了吗?”
“是,开了一朵。”
事情发展始料未及,顾九渊此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一切言语都太过苍白。
关衍垂下眼睫,昨日才把心里的憋闷发泄出来,现在他心里除了刚开始的震惊外,并没有顾九渊想象的难过和不岔,甚至有一种释怀。
就连他很可能会生孩子这种事也变得容易接受。
命运并没有太过苛待他,他完全是体质问题,他没必要再担心看病需要花很多钱、担心找不到能治愈他怪病的大夫、担心自己老去后没人给爹娘坟前烧一炷香。
“阿衍。”
男人垂眸不语的模样看得人揪心,顾九渊弯下腰,拂开男人垂落在额前的发:“我不会让任何人觊觎阿衍。”
关衍抓住他手腕:“为什么要认命?即便体质特殊无法改变,可也不必遵照历史委身于人。”
顾九渊柔声道:“阿衍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不是依附大树而生的菟丝花,自然理解不了他们的想法。”
关衍:“你会收留他吗?”
“神隐教不养闲人。”顾九渊神情冷漠,“尤其是以色侍人之流。”
关衍点点头,没有因为他们都疑是虞国后人,就帮他开口说情。
少年的日子或许过得很不好,但这些都不是让他随意出卖自己身体和青春年华的理由。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珍视自己,又怎敢奢求别人对你如珠似宝?
关衍松开他的手:“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好。”顾九渊站直身,“用完午膳再去。”
“嗯。”
柳长老听见教主让人传膳,又亲眼目睹教主给关衍公子夹菜,还说“这个龙井虾仁不错,阿衍尝尝看”,当即直捅身旁的护法。
“教主什么时候能尝得出好吃与不好吃了?”
护法钳住她纤弱的手腕,无语道:“教主舌头又不是有毛病,为什么尝不出?”
“我不是这个意思!”柳长老指着对桌吃饭的两人,“那什么……”
什么后面没有说出来。
柳长老目瞪口呆地看着教主伸手给关衍擦了下唇角,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