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薰一直紧盯不放。
刀锋在祁宴的伤口里进进出出,刀刃迅速被鲜血染红,剧烈的疼痛引起了祁宴的反应,他意识虽未清醒,肉体却做出反抗。
他身体猛地一抬,本能地想要躲避大夫的刀。
祁回听见动静,强忍不舍,跪在床头,按住他的肩膀。
祁宴一时挣动不得,疼痛又如灭顶般无法忍耐,他的手徒劳地伸向空中,想要抓住什么。
在他的手臂落下来前,夏薰送上了自己的手腕。
祁宴一把抓住,死死攥在手里。
他使的劲极大,夏薰的手腕甚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肯定很疼。
祁回这样想着,看向夏薰。
夏薰靠在床前,面无表情任祁宴抓着,好像被他握得发紫的,不是他自己的手。
他一眼不眨瞪着大夫的每一个动作,直到祁宴胸前两处刀伤的烂肉,都被大夫割去。
磨人的疼痛终于告一段落,祁宴的身体瘫软下去,无力地倒在床上。
只有抓住夏薰的手,还不肯放开。
大夫擦掉额头的汗,将准备好的药粉厚厚洒在祁宴的伤处,在祁回的帮助下,替他紧紧缠上绷带。
祁宴的身上到处都是疤痕,这些伤全是他与夏薰重逢后受的。
夏薰模模糊糊地想,好像自从他回到京城,祁宴就一直在受伤。
祁宴前胸后背交错的伤痕,每一道都与他有关。
雪白的绷带一圈圈缠绕,伤疤隐藏其下,夏薰渐渐看不真切了。
处理完伤口,大夫神色凝重,将祁回叫到一边,严肃地说:
“这位大人伤势极重,在下虽尽力医治,也难保伤口能痊愈,您还是要……做好准备。”